二人相视一笑,继续晃晃悠悠的闲逛。北玉郡主未等到完婚就搬进慕王世子府邸的事情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谁,这天启城里的几乎都知道了。不过他们本来就不常出门,需要抛头露面的慕昉南更是个疯子一样的存在,礼法又能奈他何。眼看婚期越来越近,许卿南忽然有些没由来地忐忑。慕昉南这两日一直在查关于敌国的一些信息,他已经开始着手深入了。不过,似乎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正月十号,一切都还在井然有序的,一个突如其来的惊天消息轰动了全天启。崔国公薨了。这件事可不算小,崔国公身子骨一向硬朗,这又是在家暴毙……朝野上下顿时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对慕昉南投来的打量的目光,似乎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因着崔国公是这一朝的开朝功臣,并且皇后也是崔国公所出,崔国公的葬礼规格十分高。而此时,监天司派人到别院府上带来了另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这几日星运中血光四溅,吉日也发生了波折。武成帝十分相信星运,而且也是考虑到朝野上下还在为崔国公哀悼,慕昉南直接又颇受非议,于是皇帝立即挥笔下旨:慕昉南和许卿南原定于正月十二的婚期,延期,由监天司另择吉日。 元宵灯会谢止炀听说了发小婚期延后的事情, 马不停蹄地就赶到慕王府别院。他本想装作贴心友善的模样关心慕昉南短时间内不能迎娶郡主,没想到前脚刚进大门,后脚就看见了在庭院里站着的许卿南。“这是……”谢止炀不敢相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怎么回事, 他也出现幻觉了?“谢二公子, 好久不见。”许卿南微微福身, 谢止炀连忙也和她行了礼。他边问安边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质问慕昉南。这小子怎么还没成亲就把郡主接到王府里来了!他以往也不这么耍流氓吧?说曹cao曹cao到,慕昉南悠哉悠哉地踱步走来:“不是说要和女娘约会吗?怎么有空来我这里。”谢止炀强挤出微笑,拽着发小走到一旁。许卿南疑惑地看着这两兄弟的背影,慕昉南回头向她笑了一下,似乎是让她安心。
“你怎么回事?我怎么记得今天才正月十一, 你和郡主还没成亲吧!”谢止炀咬牙切齿地质问。慕昉南耸肩:“今天是十一, 我们也确实没拜堂, 但如今她住进别院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谢止炀颇为怀疑地上下打量发小:“你不会是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把人家骗回来的吧?”他这么说可是刺痛了一向自觉温雅的慕昉南的心, 慕昉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拧眉嘲笑他:“谢二, 你的记性可真是越来越差了。这和宫宴的事儿有关。”谢止炀那天晚上走的很早, 没能亲眼目睹太子殿下的奇异行为。但他还是略有耳闻, 大抵也知道是针对许卿南的。这下就浅显易懂了,他们是为了避崔家的嫌。谢止炀仔细琢磨, 可慕昉南和许卿南之间难道就不需要避嫌吗?果然还是阴谋啊。他略带鄙夷地抬眸看向慕昉南, 后者洋洋得意翘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慕昉南看他吃瘪,心情舒爽得很。谢止炀叹了一口气:每日更新揉揉雯寇口群抠抠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不过你说奇不奇怪,这还没过十五,崔国公忽然薨了。宫宴的时候看这老头可还挺精神的。”谈及此事,慕昉南眸光忽然凌厉:“这怕是有人做局冲我来的。”“啊?”谢止炀挠挠头, 似乎是想不明白谁会铤而走险做这种事情。锦衣侯对他的期许从来就不在朝堂之上,他对朝政不太了解也正常。非说谢止炀关心那一方面的话, 大抵就是户部发布的条令他会认真看两眼。慕昉南知道凭发小的脑子理解不了这些,挥挥手安慰他:“没事,你不用管这些。”“哦,好。”谢止炀果断地点头。“话说回来,这事儿也弄得这选定的良辰吉日错过了,下一个可要等到二月底了。”这可要再等上一个多月,他俩才能正式拜堂。“无妨。”慕昉南笑着回头,许卿南还在专注地看着庭院小池里的小锦鲤。许卿南似乎察觉到少年的目光,抬眸望着他。看见她那双温柔带笑的眼睛,慕昉南心里就有了底气。“我们等得起。”搬到慕王府别院的这段日子里卫虞并不常来找许卿南,檀筝也很少提及这些。或许是因为新年氛围的感染,大家都自觉地避开一些沉重的话题。就像是某种莫名的默契,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可气氛越平和欢乐,许卿南的心里就越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崔国公是太子一党的背后支持者,他暴毙的事情任谁都看得出来和太子的事有关系。不少人都倾向于和慕昉南脱不了干系,毕竟给太子“使绊子”的是他新妇许卿南,而他无论是出于政治斗争,还是私情,都有理由对崔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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