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牙不见了裴驹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裴响打来的电话。“哥!乐牙不见了!”裴驹倏然皱眉,声音沉了几分,“什么叫不见了,说清楚。”那头的裴响急得跳脚,“我睡了一觉起来,他就不见了,苏姨也没看到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家里到处我都找了,电话也打不通!”裴驹心口重重跳了两下,漆黑的眸子暗了几分,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别急,去小区调监控,看他有没有出小区。”裴响慌慌张张地连声应下。挂断电话,裴驹还是给乐牙打了几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没人接。裴响很快再次打来电话,小区门口的监控显示,乐牙是在下午两点十分开着玩具车出的小区,背了书包,带了水壶。“现在都已经六点了,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裴驹捏了捏发胀的眉心,“他可能是来找我了,你顺着往鹿城的方向找,我开车过来。”“对!他肯定是去找你了,这倒霉孩子,他一辆破玩具车,就想开到鹿城去吗!”“行了,”裴驹边打开车门,边交代道:“他之前学过怎么用导航,走的应该是公路,你顺着公路走,路上小心点。”“知道了,你也小心。”裴驹手臂受伤,没法开车,交代助理顺着往北城的路慢慢往回开。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在出北城五十多公里的服务区找到了乐牙。此时的乐牙正坐在服务区外面的长椅上一手握着冰淇淋,一手拿着烤肠,眉眼弯弯,吃得正香。抬眸看到裴驹的一瞬间,眼睛里迸发出欣喜的亮光,小导弹一样朝裴驹冲了过去,“尼尼哥哥!”裴驹一把拽过他,一手按住腰身,甩手就是重重两巴掌,“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跟你说过不能一个人乱跑吗!你到底长没长耳朵!”乐牙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被打了也不愿意松开胳膊,细长的手臂紧紧抱着裴驹的腰身,抽泣道:“乐牙,想尼尼哥哥,尼尼哥哥,哭。”找到人后裴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心慌害怕,这么远的路,万一遇到坏人,或者是遇到那些开车不长眼睛的,后果难以想象。他脸色阴沉,神情紧绷,刚才动作太大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撕裂,血液从纱布底下渗透出来。乐牙看到了,惊恐地松开胳膊,小心地扶着他的手臂大颗大颗眼泪往下滚,“尼尼哥哥,流血了,流血,痛……”裴驹吐了口气,平复下来情绪后,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伤,紧张地察看乐牙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虽然带了帽子,但小脸还是被晒得通红,颧骨的位置干裂起皮,明显是被晒伤了,还有胳膊、小腿到处都是晒伤的痕迹。裴驹那颗落地的心再次高悬,讶异于他肌肤的娇嫩,但同时也无比心疼,顾不上收拾他,拉着他的手转身上车,“先回去。”乐牙吸着鼻子,乖乖跟着裴驹走,忽然看到掉落一地的冰淇淋和烤肠,拽拽裴驹的袖子,声音里带着浓浓鼻音,“尼尼哥哥,钱。”裴驹反应过来,对上便利店收银员震惊的眼神,快步走回去,温声道谢,“谢谢你照顾他,请问一共多少钱?”收银员连连摆手,话都说不利索了,“不用不用,裴哥,我是您粉丝,这、这是我请弟弟吃的,不用付钱。”裴驹按照市场价的两倍估摸着转了钱,而后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递了过去,高大的身形英俊挺拔,“不嫌弃的话,请收下这个,谢谢你照顾我弟弟。”收银员小姑娘两眼呆滞,颤颤巍巍接过那只带着裴驹温度的钢笔,“……不、不客气。”裴驹微微颔首,而后走出门,让助理把已经没电了的玩具车搬到车上。坐上车后,助理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裴驹的胳膊,“裴哥,我们先去医院吧。”裴驹点点头,是要先去医院,乐牙身上的晒伤得先处理。“渴不渴?”裴驹拿过他的小水壶晃了晃,里面已经没有水了。幸好车里还准备了矿泉水,裴驹拧开一瓶喂到乐牙嘴边,他双手举着瓶子吨吨吨喝了一大半。渴成这样,还敢往外跑,裴驹眉头紧蹙,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以后再一个人乱跑,我就不要你了,记住没?”对于小孩来说,这是很可怕的一句话。就算以往裴响再调皮捣蛋,他都没这么说过,或许是心里积压的担忧与怒意一股脑翻涌出来,让他隐隐有些失控。果不其然一听这话,乐牙的眼睛盈起一层水雾,小狗一样抱紧了他的胳膊,带着哭腔的声音绵软可怜:“记住了,尼尼哥哥,要乐牙。”裴驹动作轻柔地拍着他的脊背,“二哥和苏姨都被你吓坏了,你自己打个电话给他们。”乐牙抬起电话手表给裴驹看,“没电了,打不了。”“别想蒙混过关,用我的手机打。”裴驹拨通了电话交到他手上。电话刚一接通,裴响慌张的大嗓门传了过来,“哥!怎么样了,找到没?”乐牙小声喊了一句,“二哥。”那头的裴响顿了一下,当即就炸了,“你个小混蛋!你跑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老子命都快被你给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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