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响一脚踹了过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裴义摔倒在地,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汹汹怒火,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气得他牙齿哆嗦,指着他们,“打,给我打死他们!”裴响撸起袖子,“妈的小垃圾,当爷爷我怕你啊!”乐牙也学着裴响卷起袖子,秀气精致的眉毛拱成一团,举起白皙的拳头冲了过去,“我要打扁你们的头!” 果真是没妈的的孩子裴义一窝人蜂拥而上,拳脚相加的声音闷闷作响,乐牙不是个擅长打架的,裴响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人摁了下去。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们,惊呼着叫人来帮忙把他们拉开。等把人拉开后,裴响和乐牙脸上都挂了彩,裴义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不服气地还想上前,被匆匆赶来的女人拉住。“怎么给打成这样了,都说了让你离他们远点,没家教就是没家教,自家人也狠心下这么重的手。”他们人多,裴义身上根本没受什么伤,反倒是裴响,脸上青了好几块,肩部的衣服也给撕破了。乐牙更是,脖子上不知道被谁撕了一把,几道流着血的口子分外骇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一脉相承。“没教养的是你儿子,眼瞎了就去医院治,犯不着在这里跟我狗叫。”女人一身珠光宝气,无名指上硕大的钻石戒指反射着刺眼的亮光,她把裴义护在怀里,妆容精致的脸上分外刻薄,“说什么呢你!我是你二婶,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裴响冷哼一声,“你们算哪门子长辈。”从小到大这些人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二婶白了他一眼,声音讥讽,“果真是没妈的的孩子,一点礼数都不懂。”脑袋里一根弦唰的一声断了,裴响浑身肌肉紧绷,紧绷的拳头咯咯作响,“你有种再说一次!”裴义见他妈被威胁,立马跳出来嘲讽道:“再说一百次又怎样,你还真把自己当裴家的少爷了,你只不过是跟在裴驹pi股后面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裴响一个健步上前揪住裴义的衣领,二人瞬间再次扭打在一起。二婶名义上拉架,手上却一个劲地往裴响身上打,尖锐的美甲在裴响胳膊上划开一道道口子。“二哥!”乐牙冲上去帮忙,扯着二婶的衣服往旁边拽,二婶抬起巴掌就要扇乐牙,蓦然间被一把抓住。“住手!”“哥……”裴响惊愕地看着他哥高大坚实的背影,眼眶顿时泛起一点潮意。
裴驹面色阴沉,眸子里积聚着沉沉怒意,他重重甩开二婶的手腕,将裴响和乐牙护在身后。家里的小辈嘴上咧咧,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裴驹面前放肆,被裴驹不怒自威的眼神注视着,几乎腿肚子都在打颤。裴义顿时往他妈怀里躲了躲。乐牙刚才的勇敢在看到裴驹的一瞬间崩塌了,他红着眼眶,嘴巴瘪了瘪,“尼尼哥哥,他们骂我们,我们才打架的。”裴响垂着头,一头扎眼蓝毛被扯得乱糟糟的,带着不服气的怒意。裴驹抬手摸了摸两颗脑袋,“没事,别怕。”二婶实际上也有点怵裴驹,强自镇定情绪,从地上爬起来,尖声道:“小驹你总算来了,小孩子之间拌嘴很正常,可你家这两个孩子,不由分说就给小义打了,你回去得好好教教他们了,这是在自家,要是去了外面,别人哪这么容易——”“二婶。”二婶的话被裴驹冷冷的声音打断。他眼眸微挑,面上并未有半分表情却叫人心生怯意,薄唇微启,“二婶是没长眼睛,看不出你儿子是什么货色。”裴驹话一落地,在场的人都怔在了原地。高大的身形立在那里,明眼人都知道他蕴含着多深的怒意。裴驹从未对长辈疾言厉色,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不留情面。二婶脸色一僵,众目睽睽之下被小辈下了面子,语气也冷了几分,“小驹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的长辈——”“不需要跟我说这些无用的东西,如果二婶还知道自己是长辈,就不会做出这种欺负小辈的事。”裴义拧起了眉头,他最看不惯裴驹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长孙又怎么了,真以为自己能继承裴氏了。他也顾不上害怕,沉声道:“大哥也没必要这么说吧,我妈又没说错。”裴驹冷冷一瞥,“进了公司你很得意?那么明天你可以去办离职手续了。”裴义顿时大惊,“我进公司是爷爷同意的,你有什么资格开了我!”“你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资格。”裴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爷爷一向疼爱裴驹,也最听裴驹的话,要是裴驹跟爷爷说了,爷爷肯定会把他赶出裴氏。二婶尖叫起来,他们努力了这么久才把儿子送进公司,要是现在被赶出去还得了。她压制着心里的怒火,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小驹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个样子,小孩子吵吵闹闹都正常,你一个大人就别和小义计较了,他也是你弟弟啊。”“小义,跟你大哥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裴义咬着牙,虽是不情愿,却还是开口,“大哥,我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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