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天午饭之后,他便辞别了曹小军,转头就去了孙传海那里。他跟老孙头商量好了,不要钱,免费帮他种菜收菜,只要给口饭吃,给个地方住就成,等他找到新活计就走。因为孙小飞的事,老孙头念着他的好,卖菜的钱硬是塞给他一半,每顿饭也都是有菜有酒的招待着,买不起外面的肉菜,就宰家里养的鸡。然而,时值隆冬,活并不好找,他一住就是大半个月,眼见着一天天耽搁在这,徐庆利也焦烦起来。一天傍晚,他接到了曹小军的电话。小军说他寻到个帮人搬家的活,待遇不错,这几天刚好有个工人闪到了腰,缺人手,问徐要不要来。“你想想,我觉得挺合适的。”徐庆利顿了几秒,睃了眼在灶台前忙活的老孙头,他正在宰家里最后的一只鸡,破棉袄的胳肢窝处,外露着棉絮。徐庆利实在不忍,一口答应了。就这样,两人又成了工友。搬家也是桩苦力活,但相对于工地的工作量而言,轻松得多。这活没什么技巧门道,只要出大力就行。工钱是日结,一天天混下来,手头竟也宽裕了些,两人没事就去喝点小酒,扯扯闲天。曹小军家,他时不时地也去,吴细妹并不多说什么,虽冷淡,却也算礼数周全。意外的是,曹天保倒是很喜欢他。这孩子的命是钱堆出来的,身子骨好好坏坏,所以小军要打几份工,吴细妹也是。夫妻俩忙不过来的时候,徐庆利就帮着去接接送送,偶尔也做做饭,辅导下功课。毕竟以前是语文老师,闲着无事也爱看看书,一肚子的奇闻异事,总能变着花样地逗天保开心。也正是他对天保的耐性,也吴细妹渐渐宽了心。有次她回来,屋里只点着一盏书桌灯。徐庆利弓着腰,侧着身,正跟天保挤在书桌前,小声嘀咕着什么,天宝啃着笔,咯咯直乐。她悄步过去,发现他在教天保写作文,粗大的手指比着稿纸上的小绿格子,柔声细气地讲。旁边的草纸上,落着一行行的字,似是他自己写的诗。那是一手娟秀的字体,全然不似印象中的倪向东。他发现了她,回过身来,窘迫地站起身。“嫂子回来了。”她还不是很习惯这个称呼,扯扯嘴角,装出一个笑。“字不错。”“哈,这算什么,我以前是语文老师,板书更好——”话一脱口,两人都愣住。“你以前是老师?”“唔。”“你真的——”她停住,对于他的往事,她并不十分好奇。≈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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