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她总是这样,自尊心强到永不低头,一面又坚决认定无人爱她。
这大概是孟星乔遇见过的最别扭的女孩子了。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坦白吧,全告诉她,无论她鄙夷也好,憎恨也好,嫌恶也好。
“恩恩,恩恩!你听我说完,我让人跟踪调查你那么多年,确实是因为想保护你,想赎罪,但你内个……你青春期发育后,我就……你看,你长得那么漂亮,我那时候正好又是十几二十岁的大学生,而且你知道,我没交女朋友,你是我最熟悉最了解的异性,照片贴满我的房间,所以……”
他扶额哀叹,在岳父母面前的人设雪崩式坍塌。
“你说得对,我是变态,你还在读初中的时候,我就……我就不太对劲了。所以你不要说我不爱你,怜悯你,我用你的照片熬了十年,你扎破的那个娃娃已经是第四代了,没人会因为怜悯定製硅胶娃娃的。”
“……变态!”
变态抱住老婆的腿,哀哀恳求。
“宝贝,你仔细回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你觉得我那是怜悯你吗?是在赎罪吗?”
允恩认真想了想,厕所玩尿,樱桃梗戳阴蒂,奶油裱花,手术线绑奶头……
“……不是赎罪,你比较像是来讨债的。”
某人没绷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紧张的岳父母也终于放松下来。
“一来你年纪还小,还在读书,二来我对不起你,自认没资格追求你,就忍着什么也没做。可是我喜欢你,一直没办法和别人恋爱,后来你上大学了,我本想尝试接近你,但医院实习实在太忙,连睡觉洗澡的时间都不够,其实我辞职做你老板的主要目的是追你。”
“我不理解,我一张死人脸,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唉,你不明白,我就喜欢你拽二八五的气场,骄傲的小仙鹤受伤时特别惹人心疼,而且你平时再冷,再傲,但内什么……嗯,你懂吧?”
“我不懂!你这个变态别说话了!”
变态的心病比她更严重,她只是残疾自卑,而他是脑子受激的心理阴影,看他刚才那副样子,这辈子恐怕都治不好了。
她是他的药,是唯一能将他从悔恨自责中解救出来的人,允恩心中五味杂陈,他或许永远不会变心,不会厌弃她,但与此相对的是,他对她的执念也同样无法化解。
想开点,她对自己说,正常的爱情总有褪色的一日,永不消逝的爱本来就隻属于变态。
更何况,他不也是她的救赎吗?世上唯一接受她,包容她,并且理解她的人,唯一心甘情愿呵护她易碎的玻璃心的人。
在他面前,她自卑也没关系,高傲也没关系,无需为爱妥协,可以自由地做她自己。
崔允恩秘书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权衡利弊,打定主意,对跪嘛了膝盖的老婆奴说:“我不喜欢你那个房间,也不喜欢变态拿我学生时期的照片做猥琐的事,你要我留下来,就把它清理干净。”
她自问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没想到某人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而露出为难的样子纠结踟蹰,讨价还价。
“我锁起来,你不要进去,当它不存在不行吗?”
“不行!我讨厌变态!”
“……那我清理掉。”理事长秒怂,又怯怯地问:“里面东西可以不要扔掉吗?它们对我很重要。”
“打包装箱,放到你其他房子里去,别给我看到!”
行叭,女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个戴罪之身难道还能反抗吗?
理事长从小气恩嘴里嗅出了“原谅”的味道,鬼祟试探,得寸进尺。
“恩恩不恨我吗?你真的愿意留下来?”
允恩静静注视他,这张脸真是越看越讨厌,多大点事就心理阴影哭哭啼啼,她一个受害者残疾人都没他夸张,矫情得要死。
她伸出手,狠狠揉他的脑袋,头髮弄得乱七八糟,像茅草堆。
“把你的变态房间改成婴儿房,在孩子出生前,我们把婚礼办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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