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秋忙把空瓶丢一边,干笑两声,略显生硬地转到了下一个话题。“那啥,我进球的样子帅不帅?”娄牧之瞥他一眼,在场上被揍七八遍了,帅个屁。他不说话,易知秋突然想起才进场时,他瞪他那一眼:“看着怎么不高兴?”娄牧之不说话。“对了,你刚刚为什么瞪我。”娄牧之恨恨地想,到处乱放电,全场姑娘被你勾走一半,一个袁离离还不够,又来一个梁靖冉,越想越觉得他臭屁的样子讨人厌。“小木头,”易知秋拉住他衣角,轻轻晃了晃:“怎么又不说话。”“别扯我衣服,”娄牧之一把拽回衣角,侧过身子。后背暴露,易知秋眼睛一亮,立马抢过他手里的红牛:“你还真给我买水了,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骗我,刚刚偷偷去小卖部了吧。”“别喝,”娄牧之反应过来伸手去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看易知秋咕噜咕噜灌下了一大半。他抹了把嘴巴,双眸明亮,笑得餍足:“好甜。”娄牧之抿了抿唇线:“骗人,红牛怎么会甜。”易知秋眼睛弯成了小月牙,他由着心,坦诚的说:“红牛当然不甜,你给的才甜。”室内灯火辉煌,两道白晕正巧打在易知秋身上,他右脸颊的酒窝耀着光,明明是盛夏,他笑起来却有春风的味道。不对,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他的笑。娄牧之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迷惑了,不然为什么他每次一笑,他就拿他没办法。四目相对间,见他笑,娄牧之也翘起了嘴角。十几岁,还不懂情长,也不识风月,只是藏不住的欢喜攀上眉间,对少年而言,不是情浓,不到缱绻,最贪心也不过多看彼此一眼。 我保护你在极度喧嚣的助威和呐喊声中,第二节和第三节球赛顺利结束,三中和职高的分数分别为48:44,比赛进入白热化。校领导宣布中场休息,啦啦队带来了舞蹈表演。领舞是梁靖冉,十个女生排成倒三角形,她站在最醒目的位置,身穿超短裙和紧身上衣,曼妙美好的身材展现无遗,她一边挥舞彩球,一边唱加油歌,观众席里有人举口号板,晃起来叮铃当啷的,声势巨足。宋小狮一双眼紧追着他女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王煜揉着发胀的左耳,一手在他眼前晃,嫌弃的说:“别丢人成么?”宋小狮不耐烦地拂开他的手:“老挡我看美女,你有病?”
易知秋跟队员叮嘱战术,尤其是新上场的替补,娄牧之这次换到了后卫,他最不放心他。他垂下眸子:“职高太卑鄙了,他们喜欢围人,你要是被困了就丢球,小心受伤。”“知道,”娄牧之瞟了眼郝大通:“他们盯的人是你,你也小心。”教练招呼所有球员围成一个圆圈,易知秋是球队的队长,他难得正经说了几句话:“最后一场了,该嘱咐的,该注意的,教练已经说了很多遍,我就不重复了。除了五个替补的兄弟,其余人,咱们一起并肩作战三年,经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球赛,我非常感谢你们,能够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在球场相遇,我易知秋觉得非常荣幸。这次的“金星”杯不是说非拿不可,但这次是在咱们的主场上打,不能丢人,咱们要拼尽全力,打一场漂漂亮亮的球。”娄牧之见过嬉笑的易知秋,见过耍浑的易知秋,见过臭屁的易知秋,可他还没见过如此认真的易知秋。他专注的侧脸十分英俊,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全是星辰,闪耀着青春热血的锋芒,连身上的汗水都闪闪发光。队员们大受鼓舞,自发围成一个圆圈,搭着彼此的肩膀,一只手叠加着另一只手,叠成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三中,必胜!”全员齐喊,声震云霄。哨声像冲锋号,两队集结。胜负在此一举。郝大通直接脱了护腕,扬手甩去场外,他活动脖颈,幽暗的眼睛紧紧盯住易知秋,像一头发现了猎物的猛兽。郝大通舔了舔齿间:“敢不敢跟我赌一把。”易知秋笑得不以为意:“赌什么?”“如果你输了,就跪下喊我一声爷爷。”易知秋唇边浮现一个轻蔑的弧度:“没问题。”他没说赌注,而是说:“我赢定了,孙子。”“开始!”裁判下令,易知秋猛地起身一纵,几乎接近两米高,他迅速抢球,三中这次玩接力赛,不单独突围,而是挨个传球。王煜接住空中传来的球,他跑得飞快,找到宋小狮的身影时,大喝一声:“狮子接球。”宋小狮起跳接球,他才接稳,身后立即窜出四五个职高队员,将他紧密包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路被堵死了,他做不到传球。易知秋在一米外大喊:“跑。”宋小狮必须前突,他瞄准一处缝隙,运球突围,启料身后追来一个职高的后卫,抬手就给他拦了。裁判还没吹哨,两人生生撞在一起,飞了出去,那后卫整个人压在宋小狮身上,易知秋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朝裁判打暂停手势。“哔——”哨响。易知秋和王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他跑去,宋小狮疼得脸色惨白,捂住小腿在地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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