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了,”易知秋忽地放开了人,剧烈地喘着粗气,他的脖颈上全是热汗,低头去看他的伤:“疼不疼?”“不疼,”娄牧之舔湿了细小的裂口。易知秋看得揪心,指腹压住他的伤口:“怎么不疼,都出血了。”快感夏然而止,被打断的感觉教人想要追寻更多,娄牧之盖住他后颈的手上移,将他拽下来。“那你给我咬一口,”娄牧之几乎是贴着他的鼻息说:“不就公平了。”那双向着他的透亮眸子沾染情|欲,似乎是顷刻间,就打破了易知秋摇摇欲坠的理智,他重新吻过去,把那点血腥裹进唇舌,渡在两人交缠的喘息间,共享品尝。“咬,”易知秋用脸颊挨着娄牧之的手,暗哑地说:“随你咬。”娄牧之当真反复啄咬他的下唇,在蛮横的亲吻里,情不自禁抬起手,顺着易知秋侧脸往下滑,抚过耳垂,喉结,锁骨窝,每过一个地方,他的呼吸就乱了一拍,摸到到胸口时,易知秋像是难以忍受地闭了闭眼睛,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娄牧之连呼吸都在颤:“怎么?”“别摸这。”“那摸哪?”询问的语气,但怎么听都憋着坏。手指动不了,被易知秋牢牢控制在掌心,娄牧之就没再摸,过了一会儿,易知秋的眼神暗了暗,他抓着那只手,牵引着他缓缓往下,途径健硕的胸膛、结实的小腹,流畅的人鱼线,往更灼热隐秘的地方去。 我的月亮就在气氛越来越不可控的时候,宿舍外似乎响起了什么声音。娄牧之皱着眉头,手停顿在他小腹下方,喘息着问:“有人敲门?”易知秋拽着他的那只手一下就泄了力道,人也跟着没了劲儿,脑袋趴去娄牧之肩头换气,喉结不住上下滑动了,他侧耳听了片刻。还真是。初尝禁果的两个少年像是做了什么坏事,手忙脚乱起来,一个慌乱得撞到了墙角,一个差点从上铺滚下来。铁门外的敲门声没间断,就像暴雨夜急促的鼓点,并且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嗓音。“小牧,”顾汪洋靠着墙沿,用手背敲了两下,含糊不清的说:“是我,开门啊。”姨父?他怎么会来?这个声音让娄牧之胆战和心虚,尤其是这种时候。易知秋有气无力地摸到了壁灯,咔一声摁响,宿舍顿时亮起来,突来的白光十分刺眼,娄牧之不由得用手臂捂住了眼睛。两人都很有默契没有立即掀开被子,他们瘫了似的平躺着,等身体里的那股热意褪去。那恼人的咚咚声来了劲儿,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了他们的神经上,奔腾的欲|念逐渐冷却,露在外的手臂已经起了鸡皮疙瘩。娄牧之撑起上半身:“我去开门。”
在黑暗中不觉得,此刻打开了灯,赤条条的白光底下,娄牧之被咬破的唇,泛红的锁骨,透着情|欲的眼,一切都那么清楚明了,像是无处可逃。“等一下。”易知秋爬到凌乱的床尾,拿过外套替他披上,再仔仔细细帮他把衣角和领口翻折好,确认他的穿着没问题,他指了指阳台:“我冲个澡,你就说你睡着了,没听见。”娄牧之点了点头,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走到门槛处。“怎么磨蹭了这么久?”门口的顾汪洋看起来似乎不太清醒,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说话间喷薄着一点酒气。“睡着了,”娄牧之紧张的攥着拳头,面上却很镇定:“您怎么会过来?”顾汪洋举高手里的纸袋,摇摇晃晃的怼到娄牧之眼前:“变天了,我给你送件棉衣。”这下确定了,顾汪洋是真的醉。“姨父,”娄牧之脸色有点复杂:“现在是夏天。”“哦?是么?”顾汪洋歪着脑袋,盯着纸袋看了半响,他背靠着墙壁,手忽地耷拉下去。娄牧之:“您喝酒了?”顾汪洋没回答,而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那我、我回去给你换件短袖。”“哎,”娄牧之拽住他的手腕:“您自己开车来的?”顾汪洋垂着头想了一会儿:“出租车。”娄牧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隐约觉得不是好事,他拿出手机,有点头疼:“我给小姨打电话,让她来接您。”“不打!”顾汪洋口齿不清地说着话,身子贴着墙壁滑下去,他没能拦住娄牧之,电话已经拨出去了。“是小牧啊,”家里的座机是杨嫂接的。“杨嫂”娄牧之一手拿电话,一手拽着顾汪洋的胳膊:“小姨在没在家?”一个小时前,女主人黑着脸回来,才走到玄关处,她就把高跟鞋,手提包全甩飞了,怒气冲冲的砸门进卧室。杨嫂瞥了一眼二楼,声音放小,她压着嗓音说:“在的,有什么事?”“姨父喝醉了,在我宿舍,”娄牧之看了眼坐在地上的人:“这里不能留宿,小姨能来接一下么?”杨嫂刚要说什么,电话就被人抢走了,那头响起林夕瑜尖锐的声音:“顾汪洋这狗东西在哪儿? ”娄牧之被那大嗓门刺痛了耳膜,他把手机拿远,等她骂完了,他才把手机凑去耳边。“小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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