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所做的这些都值得他这样努力。毕竟有人看到,还有人在为他而努力。那么他所受的苦与痛,又有什么关系呢。群里的人也顿时因为这句话炸了,纷纷咬着泪巾感叹小孩的文采。然后慢慢的,发展到以小孩为首开始谈怎么喜欢上他的。他们像是终于找到倾泻口般开始诉说自己对他的欢喜与爱慕,结合他们自身的或糟糕或美好的环境背景,就是许溪舟也不得不为之微微动容。这群里头一次这么和谐正经。许溪舟忍俊不禁。他们在以他的高度为目标灯塔的巅峰横冲直撞般野蛮生长。而许溪舟负责给他们勇气和希望,在他自己变得更强大的路上照耀着他们。何其幸运,他居然还能为他们指引方向。这才是他真正的意义啊。许溪舟轻轻笑出了声,余光一瞥,星宇已经瘫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了过去。所有人都在为他努力。而他要做的就是变得更闪耀夺目,直到有一天可以用自己的羽翼保护他们。他闭上眼仰头笑了笑,往后靠在座椅里,按灭了手机屏幕。……温槿手机关机了。江信的手机本来就有些毛病,有点轻微卡顿,内存不多,用电还快。只是他还没看完故事呢!!还没等到那个叫「南风吹小船」的人冒泡呢!温槿萎了,纳闷着趴在枕头上翻滚。他的手机也不能让母亲发现了,不然又得挨骂。所以他必须时刻把手机贴身藏在身上,等去江信家再放去他那里充电。温槿像打了霜的茄子,恹恹在坚硬的床板上翻了个身,辗转反侧,翻着翻着睡意就席卷而至,终于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上午七点多了,这个点母亲和叔叔还在家。而母亲为了照顾弟弟,工作也早辞掉了。所以现在家里的经济来源靠的都是叔叔。本来他就看温槿不怎么顺眼的样子,温槿当然就更不想在他面前讨他的闲了。可因为中考考的早,温槿的暑假比别人要早一个多月。于是现在家里就剩下他一个闲散人士了,他还是降低存在感比较好。温槿将手机悄悄藏好,深吸口气,打开房门脚步轻轻的走了出去。毫不意外的,一走出去就被端着面碗从厨房出来的母亲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不等太阳照pi股再起来呢!”餐桌前的叔叔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责骂他都已经成为了家里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只有那个讨人嫌的弟弟幸灾乐祸的朝他吐了吐舌头。
温槿沉默的走进卫生间,轻轻关上门,刷牙的时候却经不住想:现在才七点钟哪里日上三竿了,再说,他的房间也透不进光。这是年少时的他在阴暗的年岁里少有的叛逆心理,却也只敢悄悄在心里点起这缕微不足道的小火花。不然的话,他可能连家也没有了。温槿心中郁闷,故意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许久。直到听到门口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他才暗暗松了口气,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叔叔果然已经离开了,只有母亲和弟弟还在餐桌前。“慢慢吞吞的!你四肢退化了啊!!懒死你得了!”母亲骂骂咧咧的用筷子敲着桌面,女人的嗓音总是尖锐锋利,像把刀,无时无刻不扎在年少时的他心上。温槿默不作声的去厨房里装粥,用小勺子喝着昨天剩下的白粥。涩涩的,粘稠的让人难受。而南方炎夏的粥本来就熬不到过夜的。温槿静静吃着,也不敢发出声音,他其实喜欢吃甜的。但家里的放置白糖的盒子好像从没有为他打开过。“谁让你吃这个了!跟狗抢东西吃啊!?”母亲却突然过来抢走了他手里的碗。温槿一愣,想说什么,头上就猝不及防挨了一下,不痛,但还是让温槿狠狠怔了怔。“锅里还有面!还要我端到你手上?”女人的声音仍然那样大,语气也依旧那般没好气。然而在这瞬间,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他欣赏不轻不重的揪了一下。有点难受,却又明明那样轻柔。嘴里那股仍然酸味还在,却在温槿看到锅里仍然满满当当热气腾腾的面的瞬间,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宜县的今天有点阴,但也不凉,就是闷热闷热的。温槿家离江信家有点儿远,人一出去就和进了烤炉似的难受。跑也不能跑,慢慢走又足够磨人。温槿到江信家时已经热的汗流浃背。江爷爷江奶奶都不在家,二老酷爱下棋,估计这会儿已经去了村里唯一一个棋牌室里了。而江父江母若非节假日也不会回来,初二的江研则刚刚生地会考完,这段时间估计在准备期末考试。所以现在江家也就江信这么一个闲的没事干的。江家大门敞开着,温槿进门时江信正开着风扇电视瘫在沙发里玩手机,见到他时也不过抬了抬眼,毕竟天天见的。而且昨天温槿为了看许溪舟抛弃了他的事他还怀恨在心。温槿有些心虚,但想着兄弟间的怎么也不会在乎这些,他又着急看群,只好小心翼翼的推开江信的脚给自己挤出了一半位置来,顺道顺了江信的充电器。手机这会儿已经透支了,还要缓会儿才能开机。“喂喂喂温槿,过分了啊!”江信不情不愿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没好气的看着温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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