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许溪舟和温槿分开了两年,但当许父许母和温槿坐在一起时,一切又如此自然平淡,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还是两三年前的模样。而且温槿离开南城的这两年,许母和温母也没有断了联系。许父近几年来事业蒸蒸日上,难得忙里偷闲就会和许母拖家带口(除许溪舟外)常去宜县窜门住一段时间。宜县的山水一直清明如初,空气怡人,山清水秀,大概是如今难得没有被污浊侵染的一方明媚田野。也是无数身心疲惫人的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所以理所当然,他受伤这件事许母知道了,那肯定也瞒不住他妈了。所以没过多久,他妈、陈寅和陈柯,江信和江妍就全都来了。病房里好不热闹,本来就狭小的空间还挤了一堆人。温母见到温槿就红了眼,一边责骂他一边又心疼的不行,还是许母在旁边帮忙哄着劝着。末了还不忘把自家儿子拿出来垫锅:“都是你!看你把你妈气成什么样了!?人交给你都照顾不好!”许溪舟:“……”许溪舟失笑,一时竟无法反驳。谁能想到温槿极度护夫,连忙道:“不关溪舟哥的事!是我自己脚滑了!”许溪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顾几位长辈都在场,直接把人往怀里一带,照着脸就是一口,还臭不要脸的骄傲道:“还是阿槿心疼我!”许母许父:“……”他们生了个什么玩意儿?温母陈寅:“……”“……”江信江妍:“咳!”他们应该在车底。陈柯:“放开我哥!”许溪舟:“?”温槿:“……”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移到了陈柯身上。小伙子挺有前途。正当众人疑惑时,只见陈柯飞快插在了许溪舟和温槿中间,硬生生把两人分开后还瞪了许溪舟一眼,没好气的说:“你都和我哥离婚了!不准亲我哥!”许溪舟:“……”许母和许父在憋笑。头一次看见这小子吃瘪。大快人心!陈柯现在也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他学业有成,争气的很,上的是全国最高艺术学府,学的是美术,事业也如日中天。温槿来重海的这两年这小子隔三差五就要来看他,每次来就住在吴隅屋里那个空床,带一大堆美术书和工具给这里的小孩,空闲时还会教小孩们画画。就是人都这么大了,在温槿面前却总也是一副孩子气的样子。他和许溪舟要结婚时竭力支持帮忙说服温母的是他,得知他和许溪舟离婚时骂许溪舟最狠的也是他。还总是安慰温槿说下一个更好。不管温槿怎么解释都觉得是许溪舟的错。温槿明白他这是护短,禁不住笑出了声,揉了把陈柯的头,笑说:“以后还是你哥夫。”陈柯低声道:“哥……你还要和他结婚?”
温槿和许溪舟无奈的对视,又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是啊。”温槿回答道。没办法,谁让你哥这么早就栽进去了。温槿说完又下意识看了眼母亲的方向。温母和他对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沉默会儿才撇嘴道:“你自己的选择,我不干涉。”温槿又看向陈寅。在他的心里,陈寅早就已经是他的父亲。陈寅难得的扯了扯唇角,说:“你觉得好,就好。”温槿垂下了眼,低低笑了起来。“唉~可怜我和阿槿哥哥青梅竹马,居然两次都轮不上我……”江妍在一旁故作感叹道。江信将人往后一拎,瞪着陈柯道:“管管她!”江妍和陈柯同时红成了番茄。“哎呀!哥!”江妍抽他。江信笑嘻嘻的躲过。许溪舟,温槿:“哦——”某些人表面上刚正不阿,转头就名草有主。江妍,陈柯:“……”几位长辈也忍俊不禁,纷纷打趣起来。于是许溪舟又顺理成章没脸没皮的贴在了温槿身边,在这人声热闹里,悄悄俯身在他耳边,含着笑意低声问道:“逃吗?”温槿垂眸轻笑,挑了挑眉,答应的轻快:“好啊。”许溪舟笑道:“不问我去哪?”其实跟着你,去哪都可以,只是这一次……“我觉得我们的目的地一样。”温槿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他们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无声说了三个字。民政局。在这人间喧嚣里,他们听到了彼此的心之所向。温槿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许溪舟执意买了张病床和他并在一起陪他。几个人对这两人的黏黏糊糊早已见怪不怪,没人有意见。许父许母出手阔气,来重海的当天就买了栋别墅。除了同样在重海有房子之外的江信带着江妍回了家之外,温母陈寅和陈柯便暂住在了别墅里。吴隅听说了这事后也立马撂下了在家装病的老头子过来看了温槿一眼,结果没待过半天又被家里老头一个电话喊了回去。老人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吴隅心里到底牵挂着他。于是只好辞去了山区支教的那份工作,但保证以后一定还会回来看看。他在临行前忽悠着老头子往这儿捐了两栋楼,准备趁着孩子们放暑假这段时间重整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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