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深呼吸一口气,低声对高敛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要开始了。高敛嗯了一声,然后悄悄的咬紧了牙关。开拍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江叙伸出手,比之前要慢一些,但是目标很明确,他能看见摄影机对着自己的脸,将自己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收入囊中,尴尬的、充满好奇的、还有那种隐隐怪异的快感。江叙摸到高敛的时候,他第一感觉,好热。像是一个火山。高敛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茫然的看着江叙。其实高敛饰演鲁涣是绝对契合的,他们本人都有一种内敛含蓄的感觉,所以在很多角色中都是完美契合,表现优异。在这一刻,江叙感觉更甚。高敛的眼神中闪现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兴奋和冲动,但是又被狠狠克制住了。这是一种外放的表现,几乎不加掩饰。江叙只扫了一眼,便全部看清楚了。摸了有一会,高敛不自然的动了动,江叙也往回收了点。这一段拍的特别快,表现很好,只拍了两次就全部过了。换个视角继续拍摄的时候,江叙和高敛更快就把这段戏搞定了。两个人拍完以后,都有些尴尬。尤其是高敛,转头就进了卫生间。江叙摸了摸头发,摸过来剧本看,拼命的想掩饰尴尬。可是越这样,那种火热的感觉就好像是烙在了他手心一样,江叙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去一下卫生间。好在,只是停了一会,就抓紧把他们高中时候的几个镜头全部拍了。其实今天所拍摄关于所有的高中时候的片段,只是非常少的一个回忆点。但是这段片子只是对电影中两个主角的关系描写,吴光是最先出手的,但是他处于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状态中,他在两个人的关系中占据了主动,所以他可以动手去摸鲁涣并且不承担任何责任。而十年后再见面,两个人的关系在一场谋杀中缓缓改变。鲁涣用谋杀的手段来改变自己和吴光的这段关系中的主导位置,看似他站在被控制的一方,但是他却反向控制了吴光,他变成了一个主导者。等到全部拍摄完成,大概是下午六点多了,天还没黑。贺平喊收工以后,江叙就随便抹把脸卸妆,然后站在化妆间门口带着耳机等高敛出来。高敛的妆有点麻烦,卸的比他久。江叙觉得屋里太闷,拿着耳机蹲在门口听歌。他刚找了几首歌听了会,右耳的耳机就被人轻轻的扯过去。江叙不用看,就知道是高敛那个人,便掏出手机,开始挑歌。他找到了一首小安东尼亚合唱团的耶稣赞歌,赶紧调大了音量给高敛听。
果然高敛不爽了,提醒江叙,“换一首。”江叙扯着嘴角笑了会,然后快速切到了电子音乐上。高敛侧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点无奈。江叙可太了解高敛这人听歌的喜好了,他喜欢缓曲调的抒情歌,类似于音乐剧《小王子》的歌曲。总的来说,就是装逼。切来切去,江叙放的都是一些电子摇滚乐。高敛无奈,正准备把耳机还给江叙,他的手刚刚摸到耳廓,要取下耳塞的时候,江叙忽然又切歌了。爱尔兰风笛声响起来的时候,高敛疏忽笑了一笑,放下了手,问:“终于找到了?”江叙当听不明白,转头嗤笑,“找到什么啊?”高敛侧头,离江叙的脑袋靠近了点,头发蹭在江叙的耳朵上,他轻轻的说:“si l’aour existe。”江叙眉头大皱,“你说什么?撕拉膜?啥撕拉膜?”高敛真的内敛,沉吟许久,摇摇头,“没什么。”江叙心想装逼就是装逼,还要说句没什么。“回去吧,华研把车开来了。”“行,我赶紧回去洗澡,一身汗。”江叙抬起胳膊闻了下,然后一脸纠结的放下去,“真臭。”高敛顿住,“我闻闻。”“汗味有什么好闻的···”江叙翻了个白眼,立即抬手,把自己胳膊往高敛脸上凑。一边凑还一边拉扯着高敛的手,一副不让他走,非要他好好闻闻的模样。高敛也没打算走,是真的想闻闻江叙的汗味,他记得大学时候两个经常去打球,然后搞得满身汗,也没见多臭。想着,高敛低头,鼻尖凑到了江叙的胳膊上,轻轻嗅了嗅。虽然他动作很快,但是江叙感觉皮肤山一阵颤栗,立即瘙痒起来。高敛抬头,挺认真的说:“不臭啊。”“哪里不臭,你傻了吧?”江叙颇为无奈。“真的不臭,不信你闻一下我身上的汗味。”高敛抬手,示意江叙来闻。江叙也没多想,低头就使劲儿嗅起来,然后一脸便秘的抬头,问:“我为什么要闻你汗臭味啊?真难闻!”高敛扯起嘴角,“我就说你不臭吧。”江叙搔搔头发,“行吧,我长得帅,连流汗都是香味儿的。”“······”片场简陋,江叙和高敛站的位置离卫生间挺近的,贺平一出来就瞧见他们俩拉着手互相闻来闻去。他准备不管就走的,可是耐不住良心太好,上去提醒:“有些爱好,你们自己在家里搞搞就可以了,这片场啊···人多。”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