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哎了声,打开大门,正要往里面开,忽然发现门口站了个人,好像是在抽烟,明明灭灭的火光一直没停过,看来吸的很凶。司机扭头就说:“顾总,门口有人。”“人?谁啊?”“不、不知道啊。”司机连忙下车,喊:“谁?在门口干嘛呢?”“是我。”萧肃缓缓走到车灯前面,他浑身酒味,脸色颓然,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灰蒙蒙的转态中,一看就不是正常模样。顾培瞧了一眼,酒醒了大半,赶紧下车去拉萧肃,“你、你怎么了?”萧肃扔掉烟,“进去说吧。”顾培心惊,他可没有见过萧肃这个样子,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事了,叫司机停车就快走,他搀着萧肃进门以后,问:“出什么事了?”萧肃又找了烟点上,捂着太阳穴,一连抽了好几口。顾培慌忙咳嗽一声,喊:“萧肃?”“嗯。”萧肃深呼吸一口气,忽然扬头:“是不是我太坏了?才会这样啊?”“什么啊?才会哪样啊?”顾培给他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说:“再说你也不是特别坏啊,不就是喜欢仗势欺人了点么。”“嗯,那就不算坏的,对吗?”萧肃无奈的笑起来。顾培敷衍的点头,“你挺好。”“嗯,这我知道。”萧肃脸上有了血色,神情也放松多了。顾培小声吐槽,“就是太护犊子了。”“什么?”顾培赶紧昂声解释:“没,说你好呢。”萧肃扔掉烟,喝了口水,他抱着水杯,看着自己的手。顾培也不敢发声,只是瞧着他,知道他总会说的,既然来找自己了。果然,沉默了半晌,萧肃终于开口说:“我爷爷生病了。”顾培一愣,他可是知道萧肃多敬重他爷爷,刚入社会那时候,张嘴我爷爷,闭嘴我爷爷,别人是妈宝,他就是个爷宝,顾培虽然和他爷爷不熟悉,但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还硬朗。“那就治啊,现在科技多好啊。”萧肃听的笑了,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颇为矛盾,他一闭眼,眼泪就骤然掉下来,扑簌簌的掉进了水杯里,“治不好了。”顾培僵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犹豫了会,上前抱住萧肃,低声安慰:“别哭。”萧肃往顾培怀里钻了钻,也不说话,伸出手抱着他,一副死也不松开的模样。老爷子的病确实不好治,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周,却越发的重了。高敛天天陪在医院里,也不离开一步。
萧肃时常过来,就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一站就是一小时。高敛这假请的时间极长,他和江叙戏份吃重,他一走几乎就推进不下去,好在萧肃提前打点了,贺平便中断了拍摄,放了剧组假期。江叙直接回了市区,打听了高敛外公住的医院,买了束花去医院看过一次。当时天还是阴的,眼看着要下雨了,他捧着花走到病房门口,一侧头就看见了高敛背对着他坐着,不知道为什么,江叙看见高敛的背影,没敢进门就跑了。江叙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他感觉到了,可是摸不透是什么。为了避免乱想,他接了不少通告,工作越发繁重,加上之前的事情影响不小,他在事业上有了不小的突破,但同时也是很艰难的时期。夏华想劝他,但是想到之前的事,没有多说,“这段时间,你休息吧,不要太过了,身体扛不住啊。”江叙摇头,“没事,我看见之前有个话剧好像邀请我了,给我看看。”“那话剧还要面试,还得排演,时间太赶了。”夏华皱眉。江叙低声,坚定的说道:“给我。”夏华无奈,只能给了江叙本子。从那件事以后,夏华感觉江叙越来越不受控制。没了高敛,江叙觉得好像日子都变得难熬起来。每件不顺心的事都像是刺刀,一刀刀戳在他身上,随时都要支撑不住。宋朝给江叙打电话的时候,江叙才起来,蹲在花园门口抽烟。上次听说江叙放假了,一直说再聚聚,宋朝也主要是想劝劝他,关于他妈妈的事。江叙心里清楚的和明镜似的,宋朝想做什么,想说什么。要不是高敛这事,他可能就拒绝了,但是转念想了许久,脑子里一直都是那天他在医院里看见的高敛的背影,搞得他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宋朝对他答应也有些吃惊,江叙这人别看温温和和的长相,可性子也倔,宋朝见他同意,立即打车赶过来了,生怕他反悔。江叙开车带着宋朝从自己家出发,“去哪里吃啊?”“随便吧,你想吃什么?”宋朝把他妈妈叫他拿来的东西放在后座,“我妈给你带了不少吃的,你记得拿回去啊。”“嗯,知道了。”江叙扫了眼,顺手拿起烟盒。宋朝赶紧制止,“还抽?”江叙顿了下,“不抽了不抽了,我好久没抽了,就今天抽了两根。”“伤身体啊,你别老是一有事就抽烟喝酒的,年纪轻轻的。”江叙笑了,“我年纪比你大吧。”“这几天看你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宋朝帮江叙把车里的灰尘擦了遍,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问话。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