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屏气凝神, 等他后半句话。流子:“最重要的是,要讲礼貌。”“啊?”“我们已经是大学生了, 难道不该学着礼貌待人吗,有问题?”“……”另一边, 李言买了半箱水, 递给流子他们, 也做出了表率, 他恶狠狠地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流子他们, 并同时对自己那帮兄弟们说:“讲礼貌,他们能讲得过我们?我这就展现出我们过人的素质,请他们一人喝一瓶水。”“……”所有人都沉默了。流子“cao”了一声,没想到李言的准备比他更充足。虞寻和云词毕竟还没直接公开关系,他这边也不能显露什么。于是他扭头对自己的人说:“都客气点!赶紧说谢谢!”被拉来比赛的人,有的来之前还在宿舍打游戏,有的刚下课,脑子晕得很。这下直接短路。他们接过水,很懵地说:“谢、谢?”起猛了。这个世界好像哪里不对了。另一边,云词还没下课。老师拖堂,多讲了几个知识点。虞寻坐他边上睡觉。自从在一起之后,这人每次上课就专门坐他边上了。渐渐地,两个班之间的分界线也变得模糊,有人开始试探着往对方班级蹭,发展到现在大家都开始胡乱坐座位。云词手里记着两份笔记,记到一半,虞寻搁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下。这人头都没抬,把手机递给云词:“大概是流子,帮我回。”云词接过手机,把手机藏在桌底。“回什么。”他问。然后得到了虞寻很随意的回答:“随便。”云词拿着他的手机,正要输入那串生日密码。虞寻忽然间不困了,发现自己忘记交代一件很重要的事,支起身说:“我手机密码——”云词抢过话:“我生日。”虞寻愣了下。云词问:“难道改了?”虞寻说:“没有。”他想了想,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件事,“你怎么知道。”云词:“某个人喝醉的时候说过。”虞寻困意散去大半:“我?”云词:“不然是罗四方么。”“……”虞寻又问:“哪次喝醉?”云词:“跪着给我磕头那次。”“……”
他想起来了,当时酒醒,他右眼一直在跳,不断回想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记忆断片,只记得是云词把他扛回去的。至于具体怎么扛,以及扛的过程里发生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所以那条找云词聊天都是小心翼翼的。“我除了告诉你我密码,”虞寻说,“还干什么了?”云词重申:“磕头。”就算是胡编乱造的磕头,虞寻也认了,他撑着下巴说:“行,下次还给你磕。”说话间,云词点进他微信。流子:[人都到了]云词代他回:[还没下课。][马上。]回完,他把手机扔回给虞寻。虞寻低下头,光明正大把手机摊在桌上,不知道又给流子发了什么。云词去看课本。然后过几秒,课本上的字被手机挡住。虞寻又把手机递回来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录入指纹页面。“每次都要输密码太麻烦,”他说,“干脆录个指纹。”云词想了想,谈恋爱互相看对方手机好像是基本cao作。于是他把自己手机从桌肚里捞出来:“行。”课后,两人往球场方向走。上大学后,去球场的次数倒是没有以往多了,除了体育课和军训那会儿,几乎很少再踏入这里。球场周围围着好几圈人,都是来观赛的。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不少人冲着他们这个“合作”而来,云词进去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议论:“听说那两这次一队啊……这怎么打。”“不知道,反正估计会是史上最灾难配合。”“……”云词身上还穿着虞寻给的那件外套,他拉开外套拉链,和那帮人颔首打招呼。队里有几名男生对这件衣服有印象,愣了下。等会儿就轮到他们上场了,李言在边上简单做热身:“说实话,很久没打球了,这把不一定能行,别抱太多期望。”流子:“众所周知,老子勤工俭学,也没什么时间打球。”云词倒是对结果不那么在意,边脱外套边说:“尽力就行。”虞寻表现出了一些在意,但他在意的地方很歪:“怎么把外套脱了。”云词:“……”边上的李言:“……”边上的边上的流子:“……”“有点晒,”云词面无表情说,“运球不方便。”虞寻:“不能克服吗。”云词拒绝:“不能。”很快,裁判把计分板归零,然后吹了声口哨,喊:“下一组——”他们对面一队人是金融系的,一队人还特意买了同款队服,说说笑笑地,看起来关系很好——起码比他们这边好。赛前可能是做了点背调,还对他们放了几句狠话,大致意思就是等着看你们队的精彩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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