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凉滋滋的水,很快又结成脆弱的新冰,轻轻一碰就碎成冰渣子,彻底融入这片雪原之中。
楚江云起身四望,看见无边无际的雪原从他身周开始消融,蜿蜒辗转淌成一条涓涓不绝的溪流。
新芽从死寂的冰层里破土而出,阴沉的雪山之巅洒下几缕灿烂的金光。
偌大世界缓缓复苏,生机在空气中流淌。
楚江云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好似一垫脚就可以飘起来似的,可来不及细细体会,就突然被剧烈的疼痛拉扯回现实。
萧问荆仍然压在他身上驰骋,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止他逃跑,竟然像野兽一样,叼住了他的后颈。
牙齿刺穿皮肤也不退去,就保持着穿透的强硬姿态,将伤口流出的血也悉数咽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楚江云朦朦胧胧中想。
萧问荆或许天赋异禀,让一场强暴也做得持久而狂热。
起初还是在地上的,不知不觉就把楚江云抱到了操作台上。冰凉的机械键位三三两两卡在楚江云的皮肉骨节之间,随着每一次顶撞泛起尖锐的酸痛感。
又是数百次深肏过后,萧问荆突然停了下来,阴茎也卡在楚江云体内不进不退。
楚江云无力地阖着眼,想,总算要结束了吗?
下一秒,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听到萧问荆说:“对不起。”
一瞬间,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凉下来。
认识萧问荆已是一年有余,其实他从没听过萧问荆向谁道歉。不论是教习授业的师长教官,还是日夜相处的同学队友,能得他一言半句的评点已颇为不易,其中基本都还是毒舌。
也不难理解,萧问荆将门世家出身,祖父曾是联邦元帅,父亲如今也是联邦上将,他几乎是军部未来板上钉钉的实权将军之一,是连学院的长官前辈都要巴结的存在。
这样的人即便再高傲,也只会让人觉得有个性。
楚江云在心里哂笑了一声。
他何德何能,短短一天内竟然听萧问荆说了两次对不起。
但是这一次,他连一句算了都不想再说,从身体到心灵都只有深深的无力。
方才被肏的时候度秒如年,他有很不争气地想过,自己怎么不干脆昏过去算了。
像萧问荆一样人事不省,凡事不知,是不是反而会轻松一点?
然而现在萧问荆也清醒过来,他半点都没有因为达成简单的平等而高兴的感觉。
要么一直清醒,能控制好自己的下半身;要么始终昏沉,等一切结束也好似大梦一场,不至于面对过于尴尬的场景。
中途醒过来算什么?
可这不是楚江云能决定的。
他抽了下气,哑着不堪重负的嗓子,扭着头一点也不想看到萧问荆,“清醒了就拔出去。”
萧问荆沉默了很久,没有动作。
楚江云拧了下眉,正要开口质问,下一秒,在身体里停滞许久的阴茎又插了进来。
“对不起。”萧问荆再一次说道。
楚江云没有在法角度地连根拔起,瞬间将才结的痂都连着皮肉扯下来。
早已麻木的穴道又翻腾起生冷尖锐的疼痛,热胀感也愈发明显,好似把先前经历的一切又重复了一遍。
毫无防备的楚江云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抄起一张不知陈了多少年的草稿纸胡乱擦了擦,也没看抹下来的是血还是别的什么,随手一丢就将废纸投进了远在墙角的垃圾桶里。
然后站到萧问荆面前,脚尖离他的脸不过几寸。
即便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萧问荆仍一动不动地沉睡着。
说来也奇怪,他从前总是以清醒冷静、理智果敢的形象出现在人前,唯独今天,总是保持着无意识的状态。
楚江云疑心他在装死,恶意地朝着他头上踢了几下。没收着力气,把脸都踢到了另一边。
仍然毫无反应,连眼睫也没扇一下。
楚江云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全联邦的哨兵们不论等级,一概极度渴望向导,惧怕狂躁期,不是没有原因的。
大多数哨兵在精神海波动指数跨过濒危线后,即使成为一个实质上的废人,也要从战场一线退下来,去到一个平和安稳的地方,尽可能避免动用哨兵超凡的五感能力。因为哨兵一旦进入狂躁期,往后等着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精神海被风暴席卷一空,成为一个疯子,因为超强的破坏力而被军部当场处决,又或被抓进星际监狱底层,从此不见天日,最后无非一个死字。
要么天将大运,遇到一个高匹配度的高级向导,还能用极尽可能的亲密方式进行精神疏导,那么或许还有救。
即使运道逆天撞见第二条路,也有无法忽视的后遗症——
像吸过毒的人很难戒掉一样,当一个向导成为狂躁期哨兵的解药,他本身就成为了一种毒品。从今往后,对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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