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云是在一座山洞里醒过来的。
刚睁开眼,顾钧就急匆匆地扑棱到眼前,一会儿用手背贴贴他的额头,一会儿又去摸自己的,然后跨着一张脸哭丧道,“温度还是好高啊,学长。”
楚江云僵硬了一瞬,手肘抬了抬,最终还是没推开他,只微微瞥过头,“过阵子就好了,没关系的……上次不也是吗?”
“怎么可能没关系!都烫得能煮鸡蛋了!”顾钧急得团团转,“也就是这里测不了体温,不然我一定给你当场量一量,至少有四十……四十五度了!”
楚江云失笑,“那人都要被烧傻了。”
“所以才要更加注意啊!”顾钧信誓旦旦道。
顾钧在楚江云面前贯来顺服,哪怕是上次照顾生病的楚江云时,也是体贴小意居多。
头一回见着他这般强势严肃的模样,楚江云觉得有点新奇,也没逆他的意,低低地“嗯”了一声。
顾钧这才高兴了,随后又猛得一拍脑袋,“我怎么给忘了……学长,你还没吃东西吧?我摘了两个果子,你先垫垫肚子。本来就生着病,千万别饿坏了!”
他从裤兜里掏吧掏吧,一边说一边兜出两枚果子,献宝一样捧到楚江云面前。
火堆在一旁跳动闪烁,照见果子的模样。红色的果皮原本应是饱满圆润的,现在却已干瘪下来,不知道闷在裤兜里多少天,表皮都皱皱的。
顾钧登时变得局促,像烫着了一样急匆匆收回手,“这个不好了,我……我再去重新摘一点……”
楚江云一把拉住他,“卖相差一点而已,又不是不能吃。”
说着便抓过来一枚果子,啪唧咬了一口。
汁水顺着破开的果皮流出来,是有点粉的浅色,在火光映照下却显得鲜亮无比。
楚江云抹了把嘴角,“味道还挺不错,挑得挺有水平。”
顾钧收回落在他嘴边的视线,目光又变得亮晶晶得,把另一枚果子也递过去,“那你把这个也吃了,不够的话我再去摘。”
“得了吧,这一看就放了好几天,是实训头一天摘的吧?也不知道离这里得有多远,你还记得位置吗?”
楚江云推回他的手,“别老想着我,你几天没吃过东西了?自己也垫一垫。”
顾钧:“我不……”
话音未落,肚子先“咕唧”一声响。
顿时臊得埋下了脸,也不再坚持,捧着果子一下一下啃起来。
像只小仓鼠似的。
楚江云不禁想。
小仓鼠咔擦咔擦啃完果子,一抹脸,复又兴致勃勃地说:“那片林子离这里真的不远,我可以再去摘点果子回来,顺道也看看有没有降热的草药。”
光说不做假把式,顾钧边说边站起来要往外走。
楚江云下意识小跑两步想去拉他,刚刚碰到袖子,人先僵住了。
后穴翕动间,有东西一股一股地流出来。
两腿间黏糊糊的,稍一迈开步子便在大腿内侧拉出丝来。
顾钧察觉他脸色不对劲,立马回过头来,一边连连追问“怎么了怎么了”,一边围着他打转。
很快注意到他裤子后头湿了一块,那是先前抱他回来时没有的。
“洞里都收拾过一遍,应该没水啊……”咕咕囔囔地往地上看了眼,果然干干的。
既然不是地上沾的,那就只能是……
顾钧又往那处仔细看了一眼,眉目一瞬间塌下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抓着楚江云的肩膀,怒火中烧地问,“是谁做的?难道你这几天……”
楚江云的呼吸一瞬间急促起来,微不可查地细细颤抖。
顾钧突然就不忍心了,从正面抱住他,一下一下顺他的背,“我……我不问了,不问了。”
过了会儿才道,“那就……就先去洗一洗,好吗?”
楚江云咬了咬牙,推开他,“你别看。”
顾钧扯了下嘴角,强笑道,“我不看,我给你望风。”
……
他说话算话,等楚江云靠近河边,就近找了棵树靠着。
背对着河面,只能听到湍急水流撞到石头溅起的水花声。
哪一道是学长发出来的呢?
或许都不是,学长现在身体不好,动作一定要轻轻的,不然痛了怎么办呢?
清风徐徐,划过鼻尖时留下淡淡的清香,像雨露过后的草木气息。
顾钧自嘲地笑了下。
他为什么那么迟钝,那么久都没发现这是向导素的味道?
明明有过很多次机会的。
枝梢停了一对鸟雀,叽叽喳喳地啼鸣,其中不经意地混了“啪”的一声响。
他甩了自己一巴掌。
……
约莫半刻钟后,楚江云把萧问荆留下的肮脏玩意儿都挖干净了,浑身还湿淋淋的,就直接套上衣服走过来。
他看了眼顾钧,“你脸上怎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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