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点多。
本身就很困所以晕晕乎乎地一直睡到十点也没有要醒的征兆。
他的脸压在枕头上,嘴巴鼓出一点肉却抿着。
借着房间里从层层窗帘中透出来最后只剩一星半点的亮度,白皙的颊边,细小的绒毛镀上柔和的光芒。
天气很热,小的可怜的出租房里也没有空调。流动的空气发潮,贴在身上,不大好受。
阿水把额发捋到一边,露出白净的额头。
本来已经醒了七七八八了,但是想到起床以后还要不知道多久才能下线的剧情点,又自欺欺人地把被子掀过头顶。
没有让他多休息几秒钟。
门口传来一阵有序的叩门声。
烂尾楼的出租房没有门铃,主动来敲门的不是房东就是一些销售一些三无产品的人。
但这两种人大多都无所顾忌,敲起门来恨不得把门拍碎,就是聋了也能听见的程度。
不像现在这样。
阿水揉了揉眼睛。在连续的辗转之后顶着凌乱的黑发就下了床。
他猫着腰,透过猫眼看。门口站着一道高大而沉闷的身影。
是邻居。
那人昨天还请他喝了果汁,阿水没道理不理他,于是就哒哒地回到卧室先把拖鞋穿上,不忘围上围巾,再跑回来给邻居开了门。
虽然邻居见过他的脸,但是阿水总归还是不能平静地接受别人恍若实质的视线,所以他还把围巾往上拉了点。
惊蛰掀了掀眼皮,眼前扒在门缝里的人似乎在确认什么,见到是他之后又把门缝拉大了点。
阿水打开门的一瞬间嗅到了一点奇怪的血腥味。
男人的气势也有点说不上来吓人阴沉。
领居跟他说过因为工作问题受伤是家常便饭,但是他还是莫名地脚下开始发软。
他扶着门把手:“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男人比阿水要高上许多,堵在门前,阿水甚至要稍微仰头才能跟他讲上话。
惊蛰垂着眸,发丝尾端还在滴水。
黑色卫衣上部分位置泛着粘稠的暗色,领口前的流苏围巾也好像缺损了几块,撂起袖子的胳膊上几道血污明晃晃得刺激阿水的眼睛。
阿水笼在男人的阴影下,原本还要小声询问的话一霎间如鲠在喉。
滴答。
眼睛僵硬一转,看到了走廊上的血珠,从男人手上染血的绷带处落下来。
冷汗顿时狂冒,阿水脸蛋子发白,僵持了几秒钟之后,果断软着腿肚转身跑回卧室。
但是惊蛰此刻已经跨过了门槛,他迅速动身,不容分说大步向前一把扯回阿水。
阿水的右肩被人猛然捉住,力道蛮狠,在他吃痛地唔了声之后肩上的力道又放松一瞬。
阿水几乎双脚离地被提起来转了个身。
然后一双有力的手臂从他腿弯穿过再一把抱起。
阿水人傻了。
身体突然悬空,大脑宕机:“……你。”
他话没说话男人已经凑近捂住了他的嘴巴。
惊蛰沉着眸。这次出任务虽然杀死了目标但是他自己也被人投了毒。
情毒。远比春药来得更为猛烈。他皱着眉峰,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第一时间来找自己的邻居。
很难说说一己私欲还是客观的逼迫。
看他没有血色的唇和惊惶睁大的双眼,姣好的、从不主动露出的脸上呈现出这样的表情。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瞬。平静如古潭的墨色瞳孔一错不错地凝在阿水脸上。
“别说话。”他的嗓音沙哑。
惊蛰托着男生的脸,压了下去,舌头从那一条紧窄的缝里钻进去,撬开他紧闭的齿关。
阿水愣在原地,还没有从这一幕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腰被提着,腿也是吊着悬在半空。
阿水脑袋嗡嗡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惊蛰扯掉他的围巾吃他的嘴巴的时候,他好像听到自己被捂住的尖叫。
惊蛰托着他的脸,是一种很急色的吻法,蛮不讲理地嘬着鼓起的唇肉。
他的口腔包住阿水的嘴,粗糙的舌苔剐过柔嫩的上颚。
阿水没接过吻,是女人他还有时候会遐想一下,可是眼前的却不是他想要的。
薄荷香包裹住他,鼻间满是独属男人的味道。
惊蛰撬开那条软红的闭紧的唇缝,舌头搅动柔软舌尖,丝丝缕缕的痒意一下子让阿水出了泪。
他尝到了甜头,就做得更过分,舌头一整个塞到阿水嘴巴里,短暂松开换气的时候阿水的舌头被他扯出来,淌着暧昧的液体。
嘴巴里也好像存满了水,颊边鼓起微妙的弧度。
惊蛰眼神动了动,又发疯一样压了回去。
阿水仰着头,指尖哆嗦着,推他的肩男人纹丝不动,又嘬又舔的,不知道还以为他嘴巴里是什么琼浆玉液。
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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