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宸吞了吞口水,眼睛都直了,他在空中虚画了几笔,“这是邪术啊,地上画得鬼脸图叫做枯木逢春图,据说用这种图炼出来的器具可以让将死之物重获新生。代价就是需要万人之血,当然,我也只是从书上见过,没想到真的有人敢用它。”夜枫蹙眉道:“秦公用这种图做什么?!”纪宸搓了搓下巴,“这就要问他自己怎么了,说不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花灯会“不过我现在能确定的是,秦严明要么有一些秘法书籍文献,要么就是跟公孙月白有联系。我比较倾向于后者,因为公孙月白不是在炼诸神剑嘛,在北雁城找一个修仙大家当靠山不事半功倍吗?并且我曾在公孙月白的巨鼎里发现了林静的魂魄。”纪宸悄悄地将那块瓦片放了回去。夜枫问道:“既然秦家把这件事情隐藏的这么深,顾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纪宸愣了一下,他抬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夜枫,突然他迅速伸手拉了一把夜枫,“快跑!”说完,纪宸掏出一张火符贴在了房顶上,带着夜枫从屋顶上翻了下去。糟糕,中计了!纪宸暗骂了一声。纪宸感觉到了剑气贴着他的头皮掠过去带起的凉意,他咬了咬牙,心道: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秦家又不是他家后院说进就能进的,顾慕仪是什么人,简直就是千年老狐狸化身!这秦家里还不知道有他多少眼线呢。纪宸和夜枫顺着巷子一路狂奔,身后的脚步声越追越近,纪宸推了一把夜枫,从怀里掏出一张崭新的篆纸,他咬破了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傀儡的符号,然后将符篆按在了地上。一只只傀儡得到了召唤,破土而出拦住了后来者。莫止一剑挥了出去傀儡瞬间土崩瓦解,它们的身体就像是装满了尘土的皮球一般鼓胀着,碎裂的一瞬间尘土四溢。等到尘土散干净之后,只剩了幽境的巷子和凄冷的月光。莫止收剑回鞘,一个黑衣人上前问道:“莫管家,需要我们去追吗?”莫止摆了摆手,“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不必了。”“是!”黑衣人们在接收到指令后,一瞬间都隐匿到了黑暗中。纪宸和夜枫一直跑出北雁城城门才停下来,纪宸喘了几口粗气,“不行了,这条路算是行不通了,林宁告诉我她看到了鬼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就是从被我砍破的鼎里跑出来的。明天是林静的头七,说不定她还会出现,毕竟炼化过的魂魄无法投胎。”夜枫想到了那天的事情,他低下头抿了抿嘴唇道:“对不起。”纪宸盯着夜枫看了一会,失笑道:“对不起什么?”
夜枫自责地道:“那天是我太大意了,中了公孙月白的诡计,害的你……”纪宸伸手掴了一下夜枫的后背,“没关系,你是我唯一的器灵,咱们是兄弟,你也不要想我会抛弃你之类的,只要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赶你走的。不要因为晏珩的出现,你就觉得我会丢掉你,或者把你送给别人之类的。如果将来有一天我有什么不测的话,到时候你就自由了。”夜枫忧心忡忡地看着纪宸,“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你一定能长命的。”纪宸苦笑道:“但愿如此。”夜枫从小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没想到这种藏匿在骨子里的“病”,就算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会遵从那种本性。纪宸还记得自己刚被父亲找到的时候,纪烨烽怕纪宸不适应栖云山的生活,特意在霄云城里买了一个年龄跟他相仿的孩子与他作伴。霄云城处于中州栖云山的山脚下,那个时候因为魔修跟正道的关系紧张,这里到处战乱纷飞,民不聊生,为了糊口卖孩子卖媳妇的多得是。十多岁的纪宸还有些自闭,几乎跟谁都不愿意说话,夜枫来的时候也是畏手畏脚地跟在纪宸后面,有时候纪宸嫌他烦了,也免不了对他拳打脚踢一番,久而久之习惯了身后总是有一个跟屁虫的生活,这种极其恶劣的行为也就减少了很多。再后来……纪宸笑着拍了拍夜枫的肩膀,“走了,周围太黑了,回家吃白姐姐做的面去。你这么个脑袋里,也不知道天天装了些什么。”说完,纪宸试探着敲了敲夜枫的脑袋,想听听里看面会不会有什么杂音。夜枫笑了笑,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纪宸整天都可以过的这么洒脱,就算天塌下来,他也照样能睡得着。他自己就不行了,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很多事情,忧心很多事情。纪宸推开门,刚好看到白雪将蔬菜放到锅里去煮,纪宸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搓了搓手道:“白姐姐,我回来了。”白雪兴奋道:“阿宸!”她放下手中的勺子,擦干净手迎了出去。白雪伸手弹了一下纪宸的额头,“不是那几天躲在屋子里睡觉的时候了,今天身体可好些了?”纪宸活动了一下身体给白雪看道:“我身体早好了,前几日我那朋友不是说了吗?我染了风寒,每天都吃了药早睡下了。”白雪伸手托起纪宸的手腕,压了一会他的脉,“确实平稳了不少,不似前几日一般混乱了。”纪宸舔了舔嘴唇,“白姐姐,什么时候开饭啊,我好饿。”说完,纪宸揉了揉肚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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