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颔首道:“一定。”莫娘子吩咐道:“小郎君远道而来,一定累了,我姓莫,这是我女儿小花,小花带小郎君去西边的楼。”“好嘞,哥哥跟我来。”说完,小花带着晏珩去了西边的吊脚楼。小花打开吊脚楼的门,里面还算干净整洁,这里的大部分器具都是用竹子制成的,不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竹床和木桌,还有一套茶具。小花道:“简陋了些,还请哥哥莫怪。”晏珩问道:“有歇脚处就不错了,小花姑娘,这里可有什么禁忌?既然入乡自然就是随俗。”小花歪着头想了片刻,回道:“禁忌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这里有雾障,呛人的。一般夜间戌时末起,卯时初散,哥哥这个时辰睡觉便好,就不要出去走动了,夜间也凉。”晏珩笑道:“好,多谢小花姑娘。”小花一时看呆了,等她回过神来,丝毫不避讳地道:“哥哥笑起来可真好看,哥哥路途劳累,早些休息吧,晚些时候我会把吃食和衣服给哥哥送来的。”“多谢。”小花临关上门道:“哥哥客气了。”待小花走后,晏珩挥手撑了一个结界,把房间与外界隔绝了起来,他取了一张羊皮卷出来,这是临走时纪烨烽随手撕给他的一份关于天心草的手札。“医死人,肉白骨。”晏珩轻声念出了这一句,他了解东方非垣的伤势,也很明白他也需要天心草,比纪宸更需要。若是让纪宸知道这天心草的作用,估计他是不会用的。晏珩想到这里紧紧地攥起了手中的羊皮卷,若是可以他想瞒纪宸一辈子。天将将擦黑,小花就把东西送了过来。小花一一介绍道:“我们这里吃的可能不比你们那里,这是油炸粑粑,酸辣汤,酱牛肉,还有米饭,这里是哥哥的衣服,应该会合身。”晏珩笑道:“已经很丰盛了,谢谢小花姑娘,也代我多谢莫娘子。”“还有哦,我们这里不兴梳哥哥这样的发髻,我帮哥哥梳一个新的头发吧。”说完,小花就把布包里的银梳子取了出来,跃跃欲试。晏珩拒绝道:“不了,我自己来就好。小花姑娘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吧。”小花放下了银梳子,颇为了解地道:“也是,哥哥那里都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嘛,我娘还在东楼上等我吃呢。”晏珩道:“也不全是如此,再之就是我已有家世。”小花惊讶地道:“呀,哥哥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有家室了啊。”“我只是不显年纪,与内人结发已经十多年了。”
小花问道:“哥哥你跟你内人那么恩爱,为什么这次她没有跟你一起来?”晏珩回道:“他身体不好,索性就留在家里照看孩子了。”小花憧憬道:“那哥哥真是幸福啊,我以后要要找一个像哥哥一般的如意郎君。”“会的。”“那我就不打扰哥哥了,我娘还在等我。”小花朝晏珩摆了摆手,一蹦一跳地出了门。晏珩吃过饭便拿着碗碟到楼下刷了个干净,然后摆放到了磨石上,回去便换上了莫娘子准备的衣服,青色的中衣和藏蓝色的外衣,绑腿也是同色的。晏珩取下发冠,想着今日在街上见到的行人,有模有样地编了两根细小的发辫,绕着垂在胸前,他曾经给十安梳了好多次头发,所以这种小发辫根本难不倒他。夜里的雾渐渐升了起来,莫娘子在东楼吆喝晏珩把竹帘放下来,可以阻挡一些雾气。晏珩吹灭了油灯,便从后方绕了出去,夜里的雾给苗都又添了一份神秘,到处都看的不真切,这里入夜之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晏珩隐藏起气息,在苗都的外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起身向南方去。手札上明确写着天心草生长于水天相接处,这种草极其的看中缘分,没人知道它何时生根、何时发芽、何时抽穗、何时成熟。没有成熟的天心草是最带有剧毒的。苗都南方水天相接处,浩瀚无穷,靛青色的水与天空在远处汇聚成一条线,飘渺的月亮夹在中间,恍惚如人间仙境,云丝在水天之间来回的飘荡着。不过,此时岸边站了几个不寻常的人,看着装应该是苗都的土著居民,为首之人年过七旬,手中举着一杆有些年头的拐杖。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东州泫溟岛】“阿黎接球,今日打不过你夜枫叔叔,你的零嘴就没有了。”纪宸勒住马缰绳,把鞠球用球槌打了出去,随手抹了一把头上的热汗,笑容张扬。这几天可算是把纪宸给憋坏了,索性他就开荒做场子,带人在这里玩击鞠,要不就射箭骑马,踢蹴鞠。“爹爹你别傻了。”晏云黎把鞠球打了出去,不过偏了路径,鞠球击在球门上又弹了出去,夜枫眼疾手快地把球击到了己方的球门中。“哇,夜枫叔叔好厉害。”十安坐在马背上给夜枫鼓掌,一场球赛下来,她的球槌就没碰到过几次球。所以,全程都是夜枫带这个小累赘一打二。纪宸策马过去,从夜枫的槌底下抢了球传给了晏云黎,扬声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再击依旧未重,晏云黎委屈巴巴地看着纪宸。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