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容英,崔演忍不住地,又低眉笑了笑。误以为他是在对自己微笑,赫连榛榛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她往前走了一步,大胆地拉住了崔演的衣摆:“将军,您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定当回报,您就让我跟在您身边,去您帐子里做个随身婢女吧。”赫连榛榛的声音清脆悦耳,落在黑夜中,像银铃一般。崔演被这突如其来的报恩下了一跳,连忙拂开了她的手,往后连连撤了三四步。好险,好在刚才那一幕容英没有看见,不然他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崔演边退,边摇着头:“不必了。我一个人习惯了。”赫连榛榛看着他,忽得就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在了地上:“您可是嫌弃奴?”崔演连忙摆手,就在这时,七皇子从另一侧的营帐中走了出来。“我自幼一个人惯了,不习惯有人伺候。不过我这位朋友倒是需要一个随从,你若非要报恩,便去他帐中,替他做事吧。”说完,崔演像pi股着火了似的,连忙跑到了七皇子谢安的身边。“七皇子,属下给您找了个婢女。您看看。”他伸手指了指赫连榛榛。谢安心知肚明地笑话道:“这还未成亲,你便如此害怕容英表妹吃味吗?”“不过是个婢女而已。”崔演锤了谢安的肩头一下。“长公主好不容易答应,此次班师回朝后,便将容英许配于我。这个时候,你可别瞎说。”而站在两人不远处的赫连榛榛,眸色之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这是她不喜欢后面就别买了钱留着看别的番外么么啾◎长辈们的恩恩怨怨(2)◎赫连榛榛就这样跟着谢安进了帐, 做了他的贴身婢女。谢安这个人心思深沉,却并不难相处。许是看她可怜,他平日里并未对赫连榛榛过多苛责。赫连榛榛城府极深, 又非常善于隐藏情绪扮乖卖好, 很快便在将领中混开了。时间久了,营中众人似乎也习惯了赫连榛榛的存在。赫连榛榛白日里在帐中负责洒扫之事,晚上便会在篝火阑珊处跳舞。胡旋舞她跳的极好,自幼便因此舞而颇负盛名,拿下这些常年征战的武将,自然也不在话下。慢慢的, 每晚隔着篝火,一边喝酒聊天, 一边看赫连榛榛跳舞, 成了营中众将士的习惯。唯有崔演除外。每每夜深朔风起, 篝火狂欢之时,他总爱一个人坐在瞭望台上,朝着东南方望去。偶尔,不刮风的夜里, 他还会在星夜下吹一曲相思笛。那声音如泣如诉, 婉转悠扬。混着众人的狂欢之声, 吹动了枯木枝桠, 吹散了漱漱黄叶, 隔日便成了雪。这相思之曲, 便纷纷扬扬洒落人间。沿着古老的商道, 一路吹去了千里之外的金陵城。他从不看她跳舞。哪怕她穿上了新制的舞衣, 画上了精致的妆容。赫连榛榛不喜欢七皇子, 更不喜欢军营里其他崔家军。他们都与她, 隔着灭家亡国之仇,虽然那样的家国她并不屑拥有。但她喜欢崔演,起初,只是因为他救了她,她想要利用她去往梁国过上好得日子。可渐渐的,赫连榛榛在这份利用之中,迷失了自己。猎人,无法自拔地被猎物吸引了。再也无法全身而退。或许,是因为崔演从不与她亲近,亦或许崔演总是有意无意地拒绝她的示好。她开始渐渐无法判断自己的心,到底是利用更多一点,还是不甘更多一点,亦或是真情更多一点。但这并不妨碍赫连榛榛找上另一棵大树。
她无权无势,身如浮萍,在这乱世之中,若无依靠傍身,恐怕只会死得很快。所以,赫连榛榛一边向崔演示好,一边住进了谢安的主帐。白日里,她是人畜无害单纯善良的西域孤女贺兰榛榛。黑夜里,她是杨柳细腰夺人性命的皇子侍妾赫连榛榛。她不是个好人,用尽心机且卑鄙龌龊。赫连榛榛一边厌恶着与谢安亲热,恨他屠尽了北渝皇室满门,一边又卖力讨好着他引诱着他,让他在开拔回京之前便深深陷进了赫连榛榛铺设的情网之中。比起崔演,谢安似乎要好引诱许多。他虽然心机深沉,但心比天高,自作聪明,觉得无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思,所以赫连榛榛很轻易地便抓住了他的心。在北地驻军的三个月里,他们几乎日日欢好,恩爱不移。开了春,冰雪消融,大军便该回金陵城了。赫连榛榛刻意在沐浴过后不擦拭身子,又偷偷掀开了净室的帷帐,故意让乍暖还寒的冷风吹在她的身上。她很顺利的,染上了风寒。营中的军医替她看过,这风寒来得突然也来得凶猛,她连日高热不退,根本无法走动,更别说跟着大军开拔回京了。赫连榛榛烧得全身滚烫,满脸通红,眼角泪光盈盈,悄悄从被子中伸出小手,勾了勾谢安。“殿下,您该不会要抛下妾身吧。”她眨巴着眼睛,泪花闪烁。“妾身别无他求,只想长长久久地陪伴在殿下身侧,哪怕没有名份,为奴为婢。”谢安的眉梢跳动了一下,他没想过抛下她,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赫连榛榛的存在。若真要放下,怕也是不能。这是谢安生命中,头一遭对女人动心。可若是带上她,她的身子又不能长途跋涉,大军开拔之日已定,也不能因为她而更改日期。这让他有点头疼。“榛榛,本王既许了你,便不会食言。本王一定会带你回京的,回京后也会带你回王府。”他试图向她解释。“只是军医说你的身子不适宜此刻启程,需得等你的风寒好透了,才能起身。”“可本王必须在一个月内带着北伐军回京,不然便是抗旨了。”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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