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轻,听在贺彧耳朵里却似撒娇一般。贺彧垂眸看他,“忙不忙不是我决定的。”沈琢青眼眸一垂,似有些失落,但随即又就转身往屋里走去,“今天周五,要是不忙,来我房间吧,我给你做个治疗。”沈琢青进了屋,最后瞧了眼贺彧,关上了门。屋内,他坐在椅子上,戴着无框眼镜,衬衫马甲勒得肩胸紧实,细腰劲臀坐在椅上,眼镜下的目光落在纸质资料上,双腿交叠,坐姿自若。大约两分钟,门锁转动的声音,门被推开了。沈琢青抬头,对上关上门的贺彧。沈琢青对他勾起嘴角,微微歪头,很温柔地说:“看来你可以休息一会儿了。”他起身,来到贺彧面前,黑眸清澈望着他,贺彧没有动作,沈琢青便低了头,伸手牵住他在身侧的手,贺彧的手很凉,但很大,很好看。轻轻握住他的三根手指,沈琢青将他牵到了沙发上坐下。沈琢青从准备好的桌子上拿出一个按摩仪,搭在了贺彧的肩项和太阳穴。沈琢青拿着一个本子在他身边坐下。肩颈和太阳穴被按摩舒缓,贺彧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沈琢青望着他,很轻地问:“你现在只是刚工作完需要休息的普通人。”“我是你的家人。”“有烦恼是需要和家人说的,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可以告诉我。”“你父亲是不是对你说了一些让你很有压力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吗?”这话说出口,贺彧眼睛就睁了开。他扭头看沈琢青,忽然笑了,眼底有看不太清的红血丝,仿佛很久没睡过觉,就这么几秒钟的闭眼,竟沉重出了双眼皮,不过一眨又没了:“沈医生是在催眠我吗?沈医生是我的哪个家人?”沈琢青抬眼看他,微微起身,一腿跪在沙发上,伸出手掌遮挡住他的眼睛,话语落下:“朋友也可以是家人,沈琢青是站在贺彧这边的,所以希望贺彧的不高兴都告诉他。”“”气氛乍止。贺彧仰着头,凸出的喉结忽然明显的上下滚动了一番。沈琢青感受到睫毛在自己掌心动了几下。掌下的嘴角勾了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细看,贺彧的右脸颊,竟有个不明显的梨涡。笑起来竟然可以用“甜”来形容。“哄小孩吗?”“你本来也才20岁啊。”沈琢青说。贺彧忽然就不说话了,嘴角的笑也消失了。“告诉我吧,你父亲对你说了什么,我来听听他说的对吗?”贺彧又笑了,“沈医生是他们聘来的,对不对很重要吗?”“当然了,虽然我的工资是他们给的,但不代表他们就是真理,我在意的对象是你。”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一会儿,贺彧抬起手将沈琢青的手拉了下来。
却没有松开,而是握住他的手,放在了鼻尖蹭了下,又滑到嘴巴亲吻了下。“沈医生在意的是我,还是工作对象?”他语气很温和,嗓音很低,此刻已是落日,窗帘合上了,他背后笼罩了一层昏黄的光,影子落在地上。沈琢青一顿,一时间没回答上来。贺彧却扭头对他一笑,说:“没关系,不重要,沈医生朝我走来,之后的事就不是沈医生自己能决定的了。”“”沈琢青顿住,贺彧倾身了过来,一边摘下他的眼镜,一边在他脸颊上一吻,又往前,吻住他的鼻梁,柔软触碰着他的唇。含了下就松开了。蹭到他耳边说:“沈医生,还记得吗,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今晚回家,等我来找你。”晚上,沈琢青回了自己的独栋房。也不知道贺彧几点会来,他没主动给贺彧发消息,生怕对面情况不合适,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八点多的时候,门铃响了,沈琢青去开门,门一开,一个身子扑了过来。沈琢青下意识接住人,对方一身酒味扑面而来。“弟,晚上在你这住一晚啊。”是许朝。“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沈琢青皱起眉,伸出一只手将门关了,架着许朝进屋。到了客厅将他往沙发上一丢。许朝一脸酒气,满脸通红。“应酬呗。”许朝闭着眼含糊地说。许朝四肢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沈琢青拧着眉,对他说:“能走吗?房间在楼上。”许朝没反应,歪头像是睡着了。沈琢青叹口气,直接上前,抓着人的衣领把人架起来,半拖着半提着,带上了楼。半路上,醉醺醺的许朝还半睁了眼,评价道:“弟,没想到你力气还挺大的。”沈琢青没搭理他,把他带到客房,脱了他外套和鞋子,把他塞进被子里。离开房间,沈琢青也回了房,洗了个澡。 我欺负沈医生了吗到了十点,贺彧都没动静,沈琢青便熄了灯,睡觉去了。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响了,在漆黑的夜晚幽幽响起。沈琢青一下子清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是贺彧的电话。“贺彧。”他接了起来。“沈医生,可以替我开个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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