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贺彧抬起眼皮漆黑的瞳冷冷看向蒋勋。“我”蒋勋被吓得一句话不敢说了。居民楼墙角全是堆砌的废弃纸箱或是木棍,贺彧弯下腰在蒋勋惊恐的视线中捡起了一根木棍,一步一步走向他。“”漆黑的地面,蒋勋半边身子抽搐着,扭曲着,倒在地上哀嚎,满脸是泪地求饶,贺彧丢掉棍子,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收紧到骨节凸出,向来漫不经心的眉眼浮现出惊人的暴虐戾气,青筋如线攀爬上下颚:“你说,谁勾引你?” 再次参加酒会蒋勋后悔了,当时被打的时候多么恐惧、狼狈,怎么挨了打转头就忘了,明明想过要和沈琢青保持距离,结果一见他的脸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等恐惧再次出现他才后悔了,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沈琢青是在第二天得到蒋勋再次住院的消息,据说伤得很重,“半死不活”,骨折不少,这完全是行业内的消息,因为许朝和蒋勋是同行,同行里有点名气的人出点事行业里很快都会知道。许朝将这事告诉沈琢青时,沈琢青第一反应就将这凶手定位到“贺彧”。上一次蒋勋被他打进医院,他没多想,贺彧本身就不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但是目前,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贺彧的确是对他产生了圈占意识,他也能感受到贺彧对他的亲昵与不一般。但也有一种可能,贺彧知道了蒋勋的存在。原著的贺彧同样是在前期知道盛黎蓉和蒋勋的关系,他原本以为他的母亲对所有人都是这般利用和无情,他反而能接受,直到亲眼见到他母亲对蒋勋不一般的疼爱和纵容,他内心深处从未得到的压抑诱发出强烈的嫉妒,后来杀了蒋勋。贺彧非常缺爱。所以即便他从小就遭受毫无人性可言的鞭刑,他一直听母亲的话,只要母亲夸奖他,他的内心的狂躁都会停滞下来。贺声东和盛黎蓉从小就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所以贺彧只能期望从母亲那得到爱,只是时间久了后,他开始知道连盛黎蓉的爱都是假的,是糖衣炸弹。因为很了解原著,所以沈琢青很清楚知道要怎么对付贺彧,要对他好,付出真心,从目前来看,他取得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贺彧竟然给他做饭,这是原著里连盛黎蓉都没有的待遇。他猜测,只要他继续按这个节奏下去,贺彧完全信赖他不是什么难事。此刻是深夜,沈琢青一边躺在床上,一边想着之后的安排,他开着窗,皓月在窗外如在屋内般皎洁,忽然,玻璃被撞击的清脆声响起,沈琢青一顿,翻身一看,就见一个飞机形状的小型机器在他窗户上撞来撞去。沈琢青心脏咯噔一下,那小机器如同摄像头般冰冷漆黑,让人生畏。他克制着心里恐慌的情绪,坐了起来,视线越过窗,就见小型飞机的背后,街对面正对的小别墅的阳台,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cao控器,这么直勾勾盯着他。沈琢青一口气差点没被吓过去。
但他当然看清楚这人是谁了,是贺彧。他已经起了身,自然不能再轻松躺下,他下了床,拉开窗户,手一伸,将小飞机抓在了手里,冷冰冰的,在这冬夜里和在冰箱冰过没多大区别。他穿着薄绒的睡衣,走到阳台,隔着一条街的宽度的距离,和贺彧远远对视。对方倚靠着阳台栏杆,姿态悠闲,嘴角是一贯轻佻的似笑非笑的弧度,也不开口说话,漆黑的双眸在夜晚给人更强烈的压迫感了,比凌晨两三点的鬼更吓人。大半夜的,也不能大声说话,沈琢青看了他几眼,就蹲下了,背对着他,玩着这小飞机。他检查了下,没有监控。不错,贺彧还没这么变态。他背对着,但又能强烈地感觉到来自身后的视线。仿佛这人就在他身后,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一歪头就能凑到他面前来。几十分钟,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床上的手机也没响,等沈琢青累了起身,身后已经就没人了。过了两天,沈琢青收到董灏轩的邀请,参加一场酒会,他没多想就答应了去。这几天他都没能见到贺彧,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多跟董灏轩多接触总是有好处的。酒会就是有钱人的资源互换,他这次他穿得简单了,普通的定制黑西装,看着就十分端正,像是来搞业务的,结果等他到了会场,才发现这是场扮演酒会。酒会地点在戏剧院后方的酒店里,入场就见到许多戴面具的人,就连服务员都戴了各色面具,沈琢青一时都看花了眼,不过倒是一眼认出董灏轩,他拄着金色拐杖,太有标志性。一见到沈琢青,董灏轩立刻弯腰眼角笑出褶皱:“哎哟,你怎么穿得这么普通啊,我没告诉你今天是文化特色扮演酒会?”董灏轩笑得毫不客气,他戴的面具遮住上半张脸,下半张的嘴巴笑时还能看见他虎牙旁的小金牙。沈琢青忽略掉众人投来的目光,有点无奈地对着董灏轩笑着说:“您忘记告诉我了。”带着点晚辈对长辈的撒娇。董灏轩歪了歪头,一脸疑惑,又像是想起来了:“对哦,是我忘记告诉沈医生了!”说完,他又偷偷凑过来对沈琢青说:“其实我是故意不告诉沈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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