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答了一声是。
宜然看两个爸爸像地下党接头一样言简意赅地对话,感到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她觉得她爸心里肯定憋着事儿。
没过两天,毛哥就见识了施奕安的贱招儿。
既然毛哥硬是要用个破碗吃饭,那施奕安就把碗给砸了。
毛哥这个月快郁闷死了。
他拨通施奕安的电话,恨得牙龈都在疼:“你他妈发什么疯!”
施奕安语气毫无波澜:“我做什么了?”
“一直举报,你有病吧!”
施奕安把手机拿远,毛哥声音大得他耳朵疼,他对同事笑了笑,做了个“有事”的手势,走到窗前的绿植边:“配合警方整顿社会风气有什么问题?我每次没给你打电话提醒?”
“你就是要和我过不去?我干我的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你不让我干这个,你给我钱?!”毛哥听了更加恼怒。
的确,施奕安每次都会给他电话,让他赶紧走人,不然他就举报卖淫。毛哥不敢赌他到底会不会真的这样做,也因此,他最近就没好好做成过一次生意。
“哦,我做良好公民,举报犯罪,拯救失足中年,我做错了吗?不让你干这个,你就没了活路吗?”
“你他妈闲的没事了是不是?!”毛哥听他轻飘飘的嘲讽,平时的好性子也没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你是不是找人盯我了?你变态吗!”
“我至于吗?是你想太多了。”施奕安舌头在口腔里舔了一圈,不紧不慢回答,心道,在你手机安个程序就行了。
“行!行!你装吧!我玩不过你!”毛哥恨恨道,“你看我不顺眼,好,等青青一考完,我马上从你眼前消失!”
他说罢,又觉不解气,补了一句:“我操你全家!”这才掐了电话。
施奕安有点懵,他以为毛存志会跟他多吵两句,或者有来有回地报复回来,他平时打交道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吃了亏总要讨回来,完全没想到毛哥这么快下决定打不过就跑。
他妈一点气性都没有。施奕安心中骂道。
其实英子找毛哥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英子还是小丫头的时候,也喜欢过骑摩托戴墨镜的冷漠俊男,说话又冰又拽的范儿勾得英子欲罢不能,止不住地在人跟前犯贱。
某天,在俊男一如既往霸道冷酷地无套内射了自己,赶紧吃下避孕药后,不知道是不是做狗做够了,英子转了性,突然懂得毛哥这种软蛋男人的妙处。
王婆说,适合勾搭的男人要兼具潘驴邓小闲,邓这点英子自己占了,毛哥占了其他四项,而英子脾气火爆,毛哥软得跟橡皮泥似的,实在登对。
施奕安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认怂也会让他这么不爽,毛存志这人总给他一些超出预料的情况。明明他烂泥扶不上墙又不关自己什么事,但施奕安就是觉得心里烦得厉害。
让他更无措的是毛存志后面那句话,毛存志想跑到哪里躲他?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卖屁股?
同事见他接完电话脸就黑了,试探问道:“安哥,怎么了?”
“没事,继续说。”他压下烦躁,手指在掌心扣了几下,打定主意,得找个时间见毛存志一面。
但等过阵子他再给毛存志去电话,电话打不通;发消息,自己被拉黑;去毛存志家找人,对方搬家了;打开手机找毛存志的定位,不知道是毛哥换了手机还是知道他做的手脚,定位也失效了。
施奕安问周末回家的女儿:“最近没见你去毛青青家?”
“青青搬家啦,还没收拾好,而且我们在一块老是忍不住聊天,等考完试再去吧。”女儿说。
女儿难得这么懂事,要在过去施奕安肯定大感欣慰,但现在情况却不同了,因此他顺着问下去:“他们搬到哪去了?”
“好像在三桥附近吧,名字我忘了,金华还是明华花园。”宜然心不在焉答道。
施奕安打心底想让她去问清楚毛青青新家的具体位置,但这样做又显得他意图太明显,只好进房间,背着女儿搜索起三桥附近的地图。
他在手机地图上划拉了半天,找到了小区,可就算找到了,他也不知道毛存志到底在几栋几号。
高考就差一个月,他不方便因为这个事总打扰女儿,而他自己最近工作繁忙,不能像前段时间那样,有一堆闲工夫去找毛存志麻烦。
手插入发际,他用力抓了抓,毛存志的事总让他心烦意乱。
不过他也没烦恼太久,再次拜访和毛存志有一腿的客户时,他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办法。
施奕安当晚就注册了一个新号,申请加毛存志的微信,说自己是被客户介绍来的,随后毛存志同意了申请。
施奕安这还是头次招嫖,看着聊天框沉默良久,心里打好腹稿,这才像个猴急的老旷男那样,打了招呼后就问毛存志什么时候有空,说想尽快和毛存志见面。
毛存志打字不算慢,施奕安却觉得聊天框上“对方正在输入”存在的时间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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