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都是这样低劣的物种,不是吗?”
钟忻听出他话语中的不屑,不由自主想起前几次碰面时祁卫说的那些话,语气笃定:“所以你着急结婚,并不是因为oga……是想要孩子。”
祁卫放下茶杯,静静看着钟忻。
“是。”
一碟又一碟精致的中餐被摆上桌面,瓷器与银具相击出清脆的声响。松子鱼酸甜甘香,桂花蟹清凉温润,五花肉肥而不腻,烩西芹脆嫩干爽……纷繁香气扑面而来,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馆,竟然在异国他乡做出了令人惊叹的故里风味。
看着垂涎欲滴的钟忻,祁卫倒上低度数的米酒,推给他:“感觉你对我很有兴趣,要不我们做个游戏,一口酒,一个问题,怎么样?”
“好。”钟忻是个爽快人,直接将小盅里的米酒一饮而尽:“生孩子,为什么。”
祁卫向他解释自己乱七八糟的家事,隐去一些不便透露的背景,只说家里老人催得急,而且自己年纪不小了,是该安定下来。
“和你相亲的oga都知道吗?”钟忻忍不住又问,“比如陌……苏清陌。”
祁卫很小幅度地点头:“他们一家都很清楚。婚姻的本质就是明码标价的交易,他们图钱,我要孩子,仅此而已。”
钟忻又喝下两杯,夹了一筷子鱼,浸满糖醋汁的新鲜鱼肉在口中索然无味。
“现在轮到我。”祁卫主动倒了一杯,“知道苏清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他?”
“因为太喜欢他了,他是我的初恋……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大家都有难处,我可以给他机会。”
祁卫很快听出他话里有话,举杯挑眉:“你的难处是什么?”
钟忻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对面的祁卫。男人悠然自得的气度让他凭空产生一种挫败感,能用“联姻”来形容的家庭,绝对不是一般小打小闹。钟忻知道祁卫背景很不一般,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社会精英,怎么能理解自己的痛苦呢?
“我的难处就是,生活太苦了。”钟忻重复道,“这个世界,究竟是谁在替我岁月静好?是你吗,祁卫?”
那是钟忻第一次叫出祁卫的名字,调笑地,自嘲地,想要掩饰些什么,却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米酒度数很低,喝再多也不会醉人。后面全程都是钟忻一个人闷头灌酒,对着祁卫絮絮叨叨。通过钟忻的讲述,祁卫见证了一个富裕家庭的落败。这里有严厉自大的父亲,性格软弱的母亲,机灵可爱的妹妹,还有养尊处优的他。变故发生在钟忻十四岁那年,父亲生意投资失败,为了还债不惜赌博,最终彻底陷了进去,把违法的勾当全都干了一遍。好不容易靠着亲友的帮助还完欠债,妹妹又查出白血病,手术费几万几万地扣,将原本亏空的家底耗得一干二净。
“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只要有空就出去兼职打工,省下来的钱全都寄了回去。”钟忻讲得口干舌燥,不管祁卫有没有在听,他有些头晕,“爸爸妈妈都不工作,待在家里躲债,同时照顾妹妹……佳佳得了并发尿毒症,隔段时间就要透析,所以我,我……”
钟忻哽咽着说:“我每个月都要往家里打好多钱,要是哪天我不行了,佳佳就要死。”
祁卫拿走他手中的酒杯,安静地注视着alpha。钟忻没有哭,仰头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大口喘气,看上去快要窒息。
“祁先生,此时此刻,就算你坐在这里和我吃饭,银行账户里的数字也会不停跳动,是吗?”钟忻喃喃道,“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份兼职工作,多苦多累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赚钱……只要能赚钱。”
“好。”
听到祁卫这么快答应他,钟忻有些不敢相信,迷茫地望向男人。
祁卫表情依旧很沉静,没有过分夸张的同情,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悲悯,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你是学计算机的对不对?刚好有朋友在找算法实习生,薪酬很可观,我可以推荐你过去面试,比那些奇奇怪怪的兼职赚得更多,并且对你以后求职也很有帮助。”
“真的?”钟忻像是怕他反悔,坐到祁卫身边,把斟满的酒杯塞给他,“祁先生……你现在就答应我。”
“好。”
祁卫与他碰杯,两人同时喝完杯中酒,眼神交错无言。
吃完晚餐,钟忻想去海边散步,祁卫自然没有异议。他们一前一后走在沙滩上,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海岸静谧辽阔。
祁卫接到经理人打来的电话,停在原地,听他的股票与基金,听老宅又发生了什么争执,听他在茶港公司里安排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听他在康加奈尔新买的房产装修进度如何。钟忻在不远处慢悠悠地走,脱掉鞋袜,赤脚踩进海浪中,年轻单薄的身影格外扎眼。
“……祁先生?”
祁卫回过神来:“按原计划持续购入,茶港那边可以慢慢收紧,动作别太明显。”
“好的。”经理人对着键盘噼里啪啦地敲字,“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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