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吞进去的眼睛,释放出来。
范闲睁开眼睛,眼前熟悉的屋顶让他意识到,自己正睡在五竹的杂货铺里。
梦境的内容如潮水般涌入范闲的脑海,那强烈的冲击仿佛一桶刺骨的冰水,将他从混沌的梦境中唤醒。他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察到自己掌心里紧握着某个东西。
范闲如同被炽热烙伤,猛地甩开那块黑布,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静卧在自己身旁的五竹身上。
五竹淡淡地瞥了一眼范闲腿间支棱的帐篷:“要我帮你吗?”
范闲面如土色,抓过衣服盖住自己的腰:“不、不用!五竹叔,今天不舒服,请假!”
他没有等回复,更不敢看旁边的五竹,低头匆匆穿好衣服,逃也似的飞回了范府。
范闲将自己锁进房间,确认五竹并没有跟来,这才开始处理眼前的问题。
他放纵自己沉浸在梦境的余韵中,回想着小池的静谧、飘落的黑布,五竹深渊似的眸子,铺了一地的乌黑发丝,以及低沉而诱人的喘息声……在释放的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那是一股藏在叔侄与师徒之情下的隐秘暗流,那些崇拜与依赖,跨越十六年的时光,逐渐升华为无法阻挡的洪流,终于冲破了内心的防线,将他彻底淹没。
他痛苦而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生,他似乎注定要为五竹而沉沦,再也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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