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阿诺斯笑了起来:“你是教皇,当然可以。永恒栅栏……”他看了恶魔阿诺斯一眼。恶魔阿诺斯看懂了他的眼神,冷哼一声:“放心,现在污染永恒栅栏已经不是我的目的了。”如果不是和恶魔短暂地融合过意识,圣子阿诺斯其实不太相信他的话,但还是对洛弥道:“荣耀权杖和羔羊之册都在圣城伯利恒,但永恒栅栏的本体在天上。“为世界带来一切光与热的太阳,就是永恒栅栏的所在之处。”……冰船在魔法的驱动下日行千里,但魔域的土地并不比光域小,行驶一天也没有缩短多少路途。黄昏时分的黑雾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危险,隐约能在雾中看到闪烁的虹光,但仔细看过去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洛弥和恶魔阿诺斯合力在无边的沼泽中做出了一片临时的陆地,让他们能够在夜晚休息。两个阿诺斯融合之后,他们的伤势似乎有所好转,至少洛弥看到圣子断掉的那只胳膊已经能动了。所以恶魔阿诺斯也就没有了借口只搞出一个或者两个帐篷,老老实实地做了三个。洛弥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中间的帐篷,拉上了拉链。两个阿诺斯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表达了对对方存在的不满,各自进了各自的帐篷。如此过了几个夜晚,无时无刻都在萦绕的黑雾变得浓厚了不少,沼泽表面偶尔也能看到别的恶魔的骸骨,代表他们已经接近孤影领主领地的中心地带。按照恶魔阿诺斯的说法,孤影领主失踪之后,领地的环境愈发恶劣,反而没什么恶魔会打扰他们。但这不是什么好事:这代表孤影领主领地内的魔兽也寥寥无几,代表他们几乎找不到什么食物。两个阿诺斯似乎长时间不吃东西也没什么问题,但洛弥不行。还在领地边缘时,偶尔能从沼泽或者天空中找到零星魔兽,不管看起来多么吓人,都能用魔法变成可以吃的食物;到了中央地带,就没有这种好事了。洛弥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看阿诺斯的手臂都感觉香喷喷的。又到了傍晚时分,洛弥钻进自己的帐篷躺下,试图用回忆高数课老师的讲课内容的方式来让自己忘记饥饿快速睡着——可惜失败了。他翻了个身,正琢磨要不要找恶魔阿诺斯给自己加个催眠,就听到了帐篷外面传来的温和而磁性的声音:“莱恩,睡着了吗?”洛弥一愣:“没有。”他还没坐起身,就看到帐篷拉链被拉开,蔚蓝眼眸的阿诺斯挤了进来。在狭小的帐篷里,洛弥的鼻翼之间又嗅到了独属于阿诺斯的气息,让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呆了呆才反应过来:“怎、怎么了?”
圣子阿诺斯单膝跪地半坐在他面前,如光域天空一般蔚蓝的眼眸宛如一块漂亮纯粹的蓝宝石,将洛弥紧张的身影完全倒映在里面。他唇角弯了弯,左手轻轻放在洛弥的脸颊一侧,大拇指擦了擦洛弥的耳垂,低声道:“饿不饿?”洛弥结结巴巴地道:“还、还好……”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了抗议。看着洛弥脸红的样子,圣子阿诺斯失笑了一声,想说什么忽然停了停,眼神躲闪了一下,像是酝酿了一下勇气,才继续道:“莱恩,我们在魔域还需要待一段时间,你的食物不能只指望魔兽。”“那、那你的意思是?”圣子阿诺斯平静而温和地道:“用魅魔的方式进食,不好吗?”洛弥有所预料,但还是心跳骤然加速,不敢和他对视,目光转向了阿诺斯的肩膀,随后有些意外地看到圣子殿下的耳垂居然是红彤彤的。他的心情因为这点发现忽然没有那么羞耻了,甚至能看似平静地问:“你怎么说服另一位的?”要是恶魔阿诺斯没同意,现在就该是两个人一起挤进来抢了。圣子阿诺斯抿了抿唇,但没有当着洛弥的面表达自己的不情愿,只平静地道:“我们轮着来。”洛弥的脸无法抑制地又红了。他眼珠乱转,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他的身体和他的心都无耻地投出了赞同的一票。圣子阿诺斯的唇角又弯了起来,声音不知道为何也磕绊了一下:“我、我从他的记忆中看过你的敏、敏感点,也学了一些经验,会让你舒服地吃饱的。”洛弥红着脸捂住他的嘴:“这种话就不用说出来了!”阿诺斯胸腔震动了两下,低下头,给了洛弥一个轻柔而不容拒绝的吻。……恶魔阿诺斯坐在帐篷上方,静静地看着入夜之后变得宛如实质的黑雾,缓缓地吐了口气,无声地自言自语:“看在你还是个处男的份上让你一次。” 鹬蚌相争第二天一早, 洛弥是扶着腰走出帐篷的。魅魔的恢复能力当然是很好的,架不住昨晚折腾到半夜不算完,早晨起来又吃了个“早餐”。洛弥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脖子、胸口一直流连向下有多少不可见人的痕迹, 向他证明开了荤的男人究竟有多么可怕。更糟糕的是他饥饿了很久的身体全部吃了下去,一点都没有溢出来。连专业的魅魔都差点走不动路, 圣子殿下却神采奕奕,顶着凌乱的浅金色头发,还想绅士地搀扶洛弥, 被洛弥拒绝——他记得相当清楚,“早餐”就是因为这家伙想表示一把合格的情人该做的事情帮他穿衣服,结果擦枪起火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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