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食指弯曲,扣下扳机,邵揽余打出 病发赶在工厂地下实验室化为一片废墟前,所有人员成功撤回了地面上。比起里面的科谟军,外面的科谟军更多,三瑞里刚刚经历一场恶战,此时正是兵荒马乱。费慎松开牵住邵揽余的手,上前和一位少将交涉。邵揽余等了片刻,等到手掌心的麻痹疼痛消散,费慎也刚好交涉完毕。他走过来说:“我让刘少将带着人驻守三瑞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回柏苏,我忙完了就来找你。”邵揽余尚未回话,费慎就已转身,十分迫不及待的样子。趁对方离开前,邵揽余抢先一步出手,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才刚碰到手腕,对方竟触电似的弹开,然后原地踉跄了一下。邵揽余不退反进,更近一步攥住对方胳膊,攥的很是用力。“你以为我没听见刚才席未渊的话吗?”邵揽余声音低而快,不容置喙的语气,“不管你有什么事,现在立马跟我回柏苏,你可以选择拒绝,如果你能消失得干干净净,永远别被我找到。”对方最近一次次反常的表现,已经耗空了邵揽余的耐心,他不得已用上了胁迫手段,却也头一回不确定,这种手段是否奏效。好在费慎什么也没说,也没再拒绝他的触碰。只是他脸色突然白了一瞬,不知是因为那句话,还是因为哪里不舒服。事不宜迟,邵揽余立马拽走费慎,脱离大部队上了自己的车。相对边境其他城市,三瑞里距离柏苏最远,到息川城需要将近四个小时。除去刚上车时,费慎说了句“我睡会儿”后,后面就始终紧闭双眼,面朝车窗外,半个标点符号都没开口说过。邵揽余也克制着自己没去打扰对方,神情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心事重重。一到达息川,他将费慎安排在邵家的独栋院楼入住,马不停蹄联系私人医疗团队上门,随后发了通讯给正在息川城的秦一舟。
“到我这来一趟。”邵揽余说得很简短,对方应下后,他就挂了通讯。不出十五分钟,秦一舟赶到邵家,差不多和医疗团队同时到达。留下费慎单独做检查,邵揽余将秦一舟喊去了自己书房。“我被席未渊带去三瑞里的时候,费慎在榕宁养伤,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单刀直入,问得毫无铺垫,往常淡然的面容中也多了一份严肃愠怒,压迫感直线上涨。秦一舟愣了愣。倒称不上害怕,只不过他了解邵揽余,许多事情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方不会这样当面质问他。事到如今,该打的仗也打得差不多了,纸终究包不住火,他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整理片刻思绪,秦一舟有条不紊地,将当初费慎醒来后找遥迦谈话、以及后来问他要琅洛试剂的事情,事无巨细告诉了邵揽余。连同费慎当初说过的话,也一字不落复述给了他。秦一舟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也会怪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可即便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答应他。”秦一舟苦笑了下,继续道:“他说那些话时的眼神,和很多年前的你一模一样,只有把某件事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才会有那种眼神,我拒绝不了你,也同样拒绝不了他……对不起,你怎么罚我都行,我都接受。”良久的一分一秒过去,邵揽余却一句话都没说。他背对这边,又沉默了好些时候,只说了三个字:“出去吧。”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半点异常的情绪。秦一舟注视对方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出去。门关上那一刻,门锁轻响,邵揽余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也跟着碎了。他没有资格怨怪谁,也没立场指责谁,费慎是受害者,秦一舟是目击人,而背后的凶手是他自己。被费慎救回来后,他多次发觉了对方的异样,可由于接二连三的冲突爆发,以及他自己心里那点隐约的逃避心理,最终都给忽略了。到了不得不面对这天,邵揽余才发现,他能怪的好像只有自己。秦一舟说得没错,即使再来一次,结局依然不会改变。无论陷入怎样的困境,费慎最先选择的,一定是保住他的命,哪怕要用自己的命换。而邵揽余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果循环,这是个无解的局面。……走了许久神,邵揽余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转身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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