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情绪,只要她有一丝松动,他便要趁机好好卖一下惨。
但是树雪只是冷淡地移开了眼睛。成君彦张张嘴,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空气中一时沉默。他垂下眼,去看木桌的花纹,脑子一片空白,想要去琢磨什么,却根本无法思考。
树雪先一步起身,成君彦立刻抬头去追她的背影,她去屋里拿了一个包袱,放在桌子中央。
成君彦愣了愣,笑得露出虎牙:“这什么?给我的吗?什么啊?”他上手解开包袱,“是新年礼物”
包袱里赫然是他送的玉龟、小本、还有上学寄回来的书信、裙子,是他给她的所有东西。
他立刻收回手,嘴角向下,看向面前的人:“这什么意思?”
树雪抬手做了个手势,“还给你。”
成君彦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反应。树雪又抬手继续做手语:“你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联系。”
比划完之后,看到成君彦没有反应的脸,树雪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为什么?”成君彦突然问道,树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被他捕捉到,嘲讽地翘起一边嘴角,“怎么?没想到我会手语?”
“我还是学了。”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带着强势的意味,“倒是你,以为我不会手语,为什么还要用手语来说这些。”
他语速缓慢地说:“你到底是想让我明白,还是不想?”
树雪整个人的状态都回到了最一开始,看人的时候眼睛里冷得下雪。她坦然地看着他,比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成君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将手放在身前指指自己,脸上做一个厌恶的表情,同时摇摇头,指向成君彦,“我不喜欢你。”
意料之外的,他的心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很平静地开口:“是吗。”
树雪没有再比划任何动作,将那些东西都留在桌子上,也没有碰成君彦捂在怀里带来的饺子。起身进到睡觉的小屋,关上了门。
桌上点着小半根蜡烛,成君彦安静地看蜡油一滴一滴地落下去,烛身一点点燃烧殆尽,到最后那根发黑的烛芯弯曲了一下,熄灭了,整个屋子瞬间陷入黑暗。
成君彦依旧没有动作。屋里也没有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青白,成君彦站起来,走到树雪的屋门,对着木门说:“树雪,你还记得我们的暗号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到门上。成君彦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脑子还是迟缓的,他保持着原有姿势站在门边,很久才反应过来,哦,这就是树雪的回答。
他吸吸鼻子,抬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手停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儿,又敲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奶奶奇怪,去的时候多高兴啊,现在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蔫了。
成君彦露出个很勉强的笑,走到车前:“我走了啊奶奶,你和爷爷照顾好自己。”
奶奶抬头看一圈,压低声音跟孙子说:“你放心,奶奶会照看着树雪的,没事儿我就去她那儿看看去。”
成君彦鼻子一酸,点点头,“谢谢奶奶。”他眨眨眼,继续说道:“她要是有什么事儿,奶奶你多帮忙,她一个人……”
奶奶哎呦一声,“好好的,眼泪怎么就突然掉下来了。”成君彦愣了愣,抬手在脸上摸到眼泪,破涕为笑:“因为太舍不得你了奶奶。”
“好了好了。”奶奶用力拍他的背,“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等你姥爷消气了你就回来,到时候你再找树雪你俩好好在一块儿,啊。”
“嗯。”成君彦布满血丝的眼睛认真看着老太太,“我走了奶奶。”
“走吧走吧。”奶奶给他关上车门,对他摆手,“回吧。”
严鸿知和老头看着车离开,叹口气,总觉得孙子有什么心事,拉起老头的手,“进去吧,年轻人的事儿咱们也不管不了了。”
……
“老板,按照血站的情报来说,就是这一家。”
一个穿外国式军装的男人,说着话就从腰间掏出手枪,问身后穿西装的男人,“上吗老板?”
周清颐摁住他的手,“上什么上?到人家里,当然要有礼貌。”说着走上前,整理下袖口,优雅地敲敲门。
没人应答也没人开门,他等都没等,对后面人一偏头,那几个雇佣兵立刻上前,用蛮力将门撞开。
周清颐在首位踱步进去,走到院中,四处打量着,突然,眉头下压,眼神暗下去,对身后人抬手,“待着。”
接着他一个人走到屋门口,伸手推开木门。
树雪从成君彦离开之后就头痛欲裂,后颈更是要裂开一般,仿佛有刀正在一下一下剜掉她的肉,疼得她不停干呕。
信息素也完全失控了,爆炸般充斥着整个房子,肉眼看上去空气中涌动着一股股热浪,放在桌上的玻璃杯和碗慢慢产生细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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