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荆棘的牢笼。
圆中心压着一块小石头。成君彦看不明白,指指石头,“这个是什么?”
树雪指向自己。成君彦愣住,看了看,伸手将圆抹去一块,露出一个缺口。
“那你出来。”又抹了一下,将缺口抹得大一点,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着说:“这位小姐,请你出来。”
望着那处缺口,树雪蜷起手指,最终还是补上一笔,又变成了封闭的圆。
“不想出来?”成君彦嘴角一直含着笑意,配合她玩小朋友的游戏,捡起一块石头,放进圆中,“那我进去。”
两块石头并排着,树雪要丢了他的石头,成君彦挡她的手,把自己的石头摞在她的上面,“站你头上。”捏起自己的石头敲树雪的,“跳起来和你打架。”
他玩得不亦乐乎,树雪向后退了退,离这么幼稚的人远一些,拽过他丢在地上的外套,躺在上面,陷进阳光味道的草香之中。
“我知道了。”树雪正在数最高的那根树枝上有几片叶子,成君彦的脸就占据了她的视线,少年的眼睛很像琥珀,映照着她的身影。
他兴致勃勃地拿着两块石头,敲一敲,向她介绍:“你看,敲一下,铛,一声。意思就是不要、不好、不愿意、不喜欢、不同意所有消极的意思。”
接着石头敲击两下,发出清脆的铛铛声,“敲两下就是,可以、同意、喜欢、我愿意、接受所有积极的意思。”
“很简单吧。”他把两块石头递给她,“不方便写字的时候,你就给我暗号。”他一抱拳,戏瘾上来:“末将定不辱使命,谨遵圣意,替您扫平天下障碍,让您得偿所愿。”
树雪看看两块石头,又看看他,敲了一下,不要、不同意、不喜欢
末将放下他的手,站了起来,伸伸懒腰,“哎呀,天色不早了,该班师回朝了,先走了。”
夏天很快就要过去。
八月底,成君彦要回北京了。严鸿知打半个月前,就给他收拾行李,光自己家腌的咸菜就装了三罐,咸鸭蛋两兜,辣椒酱一瓶,最后几天甚至计划给他烙点大饼带上。
“奶奶,挺好。”成君彦一边啃着玉米一边翻包,“我到了学校,我就找个好地方,欸,把包打开,我就开始摆摊儿。”
他穿着爷爷的老头背心,很不修边幅地坐着,头发翘得东一撮西一撮,正龇着牙乐呢,树雪来了。
她今天没有扎辫子,兴许是刚洗过头来的,发丝还带着潮气,有几缕贴在脸颊,衬得面容愈发清丽。
严鸿知高兴道:“雪你来了,找小成子吧,他快要开学了”话没说完,成君彦一溜烟跑回屋里去。
很快从屋里出来,见树雪看向他,便一歪头,示意她去院子里。
两人出去后,老太太抿嘴一笑,对从厨房来的老头学舌:“你孙子知道臭美了,见人家来,赶紧回屋换了件衣裳,头发也梳了,小孩儿们,真好玩。”
外面的天还没完全黑下去,成君彦和树雪本来在院子里坐着说话,但是爷爷奶奶做饭总是一趟一趟地过来过去,还对着他们笑,笑得成君彦心里长草,“走,咱出去溜达。”
可外面就心静了么。隔壁家婶子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大门开着,看他们从门外走过,哎呀一声,“大成成,这是你对象啊?”
那嗓门亮的,立刻就有人开门翘头出来看,“哟,这么好看,啥时候喝喜酒啊?”周围邻居都见着成君彦从小长到大的,就爱逗他。
成君彦下意识去看树雪,见她脸色很平静,没有窘迫的神色,松一口气,“欸大娘你家是不是做着饭呢,闻着糊味儿了都。”
看热闹的人忙回屋去看锅里的饭,成君彦轻轻环住树雪的手腕,“快走。”
两人跑到大河边上,这里总归是安静了。
晚上的河变得很静谧,成君彦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身边站着总是很沉静的树雪,心中也变得十分安宁。
他偏过头去看树雪,对上树雪那双清澈的眼睛,他立马错开视线,“我明天就回去了。”
树雪点头。
“可能十月一我就回来。”他说完,想到自己回不回来跟人家有什么关系,说得像人会巴巴等着见他一样,连忙解释:“没别的意思,就是说,说一声。”
“对了。”他掏出一个小本,和树雪那个差不多大,是他自己裁了纸装订的,边缘处多了一个凹槽,可以将铅笔固定。
“你那个笔,不是老掉嘛。”他把铅笔抽出,向她展示捆在笔上的松紧带,“这样拴着,就不会掉了,用完了再插回去。”将笔插入凹槽,递给她。
树雪伸手,接过去,两人的手指碰到了一点,成君彦的心尖咻一下,麻了,赶紧掩饰地摸摸鼻子。
铅笔的长短适中,搭配绳子和本正好,也削好了,树雪用它写字,给他看。
“谢谢。”
“小事儿。”成君彦低头踢小石头,“不用谢。”
树雪将本看了又看,抬眼见成君彦正看着她,嘴角弯起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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