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太小,不能立碑,也不用出殡,只是埋了就好了。
王小宝那么一点点,一个小的棺材就够了。
曾月英把他的脸擦得干干净净的,给他穿上连夜做的用哥哥的衣服改的新衣服。
“走吧,小宝。”曾月英温柔地把他放进去,手指摸摸他的脸蛋。
“好了,该钉棺了。”王金水拉她的胳膊,却没拉动,只见妻子怔怔地看着棺材里,呢喃着:“有气儿了。”
“什么?”王金水以为她魔怔了,曾月英拉着他的手去探小宝的鼻子,“你摸摸!”她不敢相信,“真的有气儿!”
“没死!小宝没死!”连忙把王小宝抱出来,喊他的名字:“小宝,小宝,醒醒了,别走了。”
“回来了,跟娘回家了”
王小宝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他沉浸在大大的水池子里,无法呼吸,有什么捆着他的脖子,好疼,但是慢慢的,有空气进来,还有好闻的香味儿。
是什么味道呢,就是夏天的时候水塘边上开的那种粉粉白白的花,花瓣很大,味道清香。
二姐说那叫荷花,王小宝觉得自己好像躺在长满荷花的池塘里,水的温度正正好,水波摇着他晃啊晃,舒服极了,脖子也不疼了。
就在他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娘的声音。
“回来了,跟娘回家吧。”
好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狭窄的蓝蓝的天空,咦,自己怎么睡在盒子里。
他迟缓地转动眼珠,看到了全家人都围着他,咧开嘴笑了。
王家的小孩儿在鬼门关走一遭,明明当时眼看着断的气,白布盖上都要钉棺了,结果竟然又活了过来。
村民们看他更稀罕了,“王小宝,你莫不是,神仙转世吧。”话一传百,假的都变成真的了,有时别的村子里的人会在农活不忙的时候来看王小宝,看猴似的,“你就是那小神仙?”
王小宝低着头走路,“我不是呀。我是王小宝。”
大人逗他,“王小宝谁啊?”
“王小宝就是我啊。”他很认真,眼睛很黑亮,眼睫毛又长又密,有个大姐咂咂嘴:“小宝你长得跟小姑娘一样。”
“我是小男孩呀。”王小宝低下头快步走了,来看的人有些失望,这小神仙看起来没一点特别的地方,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啊。
过了一年,王小宝五岁了。村子里来了辆大黑车,见到人就问,王小宝家在哪。
“哦,来看小神仙的吧。”人们给他指路,几人来到王家,曾月英自己在家,挺着肚子问:“谁啊。”
打头的人文质彬彬,递给她一张名片,“您好。”
王小宝回家的时候,院子里有好些人,娘站在中间,看着他不说话。有个人蹲下来,亲切地问他:“你就是小宝?”
他点点头。
“愿不愿意坐着车去玩?”
他摇头。
那人只是笑了笑,摸摸他的头。王小宝走到娘身边,攥住了她的手指,抬头小声喊娘。
孩子的直觉是异常灵敏的,虽然大人们的话有些听不懂,但是却很奇怪地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晚上爹回来,跟娘在屋里说悄悄话。王小宝悄悄竖起耳朵听,听见娘说,大哥要结婚了,家里没有钱,怎么娶媳妇呢,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快足月了,生下来又多一张嘴。而且那些人很有钱,不会亏待了小宝,小宝可以去过好日子,比跟着他们强多了。
爹说,怎么跟人家交代?说好了只是在咱家先养几年。
娘反驳,那都多少年没有来看过了,八成早就不要这个小孩了,再说谁家寄养小孩不找个好人家,找咱们这么穷的,这就是变相扔了你懂不懂。
他们说话绕来绕去,王小宝的头都痛了,一把捂住了耳朵。
法地去舔,周敬霄飞快抽出手臂,训斥道:“你自己的尿也要舔吗。”
床上的人很难受的样子,睁开一双布满水光的眼睛,“请……”他断断续续地说道:“请进来……”
周敬霄额头青筋直跳,声音却异常平静:“进哪里。”
成君彦根本听不见他的话,用腿去蹭他,又突然抖了抖,周敬霄抬起他的腿,气得发笑,他射在了自己身上,特别像一只发情的狗。
“求求你。”成君彦睁开眼睛,在被信息素包裹着的间隙,意识有了一丝清明,睁大了眼睛,“树雪?”
他温顺地蹭蹭周敬霄的腿,“很想你。”
“是吗?”周敬霄用手指碰碰他的脸,问他:“树雪可怜吗?”
成君彦费力地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一颗眼泪掉下来,闭了闭眼,“好可怜。”
听到这个回答,周敬霄勾起嘴角,“那你要怎么办呢?”
“我……”成君彦翻过身,看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看向周敬霄,“我想和她在一起。”
周敬霄抽出皮带,捆住他的手,漫不经心地应着:“是吗?你姥爷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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