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夏油杰基本上已经是处变不惊的状态了,但是仍富有质疑精神,“就算是妖怪,连性别也可以忽略吗?”“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爸他确实是能随便切换男女相的,他最广为人知的事迹就是迷惑鸟羽天皇嘛……等等,这不是重点,”我一把抓住五条悟的领子来回摇他,“重点是这么要紧的事你为什么才说啊!”“阿樱只叫我看爸爸的妖气,又没叫我看有没有疤,再说谁会好好的往那边想啊,人家都看到salep了,”五条悟大声抱屈,“我也刚刚才想到的嘛!”“那现在我爸是谁啊?”我感觉背景板要崩塌了。“冷静,樱,要冷静。”夏油杰又把我成团儿抱到怀里了,摸着我的后背安抚着,“你仔细想想,小时候有没有可能是你父亲的人出现在家里?”“那可太多了。”一提这个我更觉真相伸手不见五指,“我爸他妖怪朋友一箩筐,家里每天都人来人往的,跟他最熟的那几个大妖怪偶尔也——”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一个人。十分钟以后,伏黑甚尔来了,脸上从被窝里爬出来的不耐被五条悟转给他的一百万冲淡。“怎么了大小姐?”他挠着后脑勺扫了一眼我们这个阵容,“初体验没有头绪,叫我来现场指导?”“别说骚话了甚尔哥。”我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他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这你不问你妈去你问我?”“就是因为问不了啊,”我沮丧地趴下去,“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爸,现在刚反应过来他可能是我妈,总不能直接去问‘是哪个野男人把咱们娘儿俩抛下了’吧?”“那确实。”他往我床上一坐。“我说,”五条悟又举手,“阿樱不是你们禅院家的小孩吗?”“别这么说,我和禅院可没关系。”我跟伏黑甚尔异口同声说。我看向伏黑甚尔,他懒洋洋地挑眉:“假的。你爸为了从禅院家拿晴明的遗宝才一直假装是禅院雄哲的情妇,还给我五个亿叫我帮他忽悠那些老东西说你是禅院家的种。”“什么东西?”我更乱了,“晴明公还有流散在外的东西?”“一块琥珀,里面是片花瓣。”他耸耸肩,“你爸说那是雪女送给晴明的永生花,能让肢体再生之类——那些老东西一直把它当个可以壮阳的咒物私藏着。”难道他是要复活怜子吗?可是怜子在哪儿?我、晴明公、大狐狸的连结到底在哪里?“樱。”夏油杰的声音闯入我一团乱麻的大脑,我茫然地看向他。他摸着我的头,语气安定而柔和:“去问问他吧,没有那么可怕,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父亲,你该给他一个讲述的机会。”
也许是应该这样吧……-------------------- 我是谁================(七十七)在大狐狸的概念里,小孩子好像是一种脆弱到一眼没看就会融化不见的生物,我还小的时候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围着我转,我醒着时坐在爸爸怀里玩耍,玩累了也是在爸爸的怀里安睡,连把我放到小床上睡觉这片刻的分离他都好像忍受不了,索性抱着睡着的我到处走来走去做事,还要竖起食指嘘声提醒周围的人不要吵醒他的小女儿。等长大一点儿这溺爱也从未改变。“阿清哥他们都太老了,跟他们玩游戏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我记得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又跟大狐狸无理取闹,“我想要和我一样大的小朋友一起玩儿!”“阿樱想要玩伴啊,”大狐狸好像已经预想过对策了,“可以啊,叫几个孩子来陪阿樱玩儿好了。”吩咐下去,一会儿清十郎就带回了五六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狐妖。那个时候我真的很难搞,哭着把手鞠球丢得到处都是:“我不要狐狸!不许有别的小狐狸到家里来!你只能有我一个小狐狸!”“好好好,不要小狐狸,不要小狐狸,”大狐狸把我搂进怀里连声哄着,“爸爸没有别的小狐狸,只要阿樱一个,阿樱就是爸爸最心爱的小狐狸……哎呀,小狐狸再哭大狐狸也要哭了哦。”“但是我还要小朋友……”我一边抹眼泪一边还是要提无理要求。“不要小狐狸、要别的小朋友吗?”他有点儿为难地抖了抖耳朵,“那……爸爸想想办法吧……”不知道他怎么跟苍之介谈的,总之第二天秋哉来到了我们家。狐狸不喜欢天狗,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大狐狸的爱会被分走,渐渐的,玩伴就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小天狗。大狐狸总是很积极地参与到我们这些小孩子的游戏中,配合地充当各种分配给他的奇奇怪怪角色,还在“落幕”之后带着我们去买好吃的点心作为犒劳小演员们的出场费。唉,想来想去全是温馨的回忆,但是我现在就像个喂不熟的白眼狐一样要去掀大狐狸的老底。他那人最看重体面了,可我的问题会让他很难堪。也许我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调查,也不是查不明白,只是不想面对跟大狐狸对质这种状况吧。唉。那须野还是老样子。“樱大人?”清十郎跑出来,“怎么突然回来了?”“有点事。”我含糊其辞,“我爸呢?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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