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着他腰的手臂也扯了下来。
他的面色很是严肃,见我落泪更是不动如山:“这句话以后不准随便乱说。”
“什么话?要我跟你谈恋爱吗?”我感到有一丝好笑,那种期冀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这不是哥哥先说的吗?不是哥哥想要的吗?”
我逼着他,不断靠近,明明是陈确先提起的,他怎么能轻飘飘地带过再来教训我呢?
“是不是我给你抱,给你亲,你就不走了?”
“陈复暄!”
陈确抬手给了我一个巴掌。
不是很重,我看得出来他没下死手,但我还是被他打愣了。
小学的时候我因为和别人打架,把别人门牙都扳掉了,我死都不认错,最后陈确顶不住压力只能抢在别的家长面前给了我一巴掌。
和我打架的那个人,他爸妈是在夜市开小饭店的,我哥在他们后厨打零工,日结。那时候我哥有时候回家总会打包一点香喷喷的饭菜回家,有时候是碎掉的红烧鲫鱼肉,有时候是几只断了头的却被炒得很香的油爆小虾。
我至今都记得那个小孩冲到我桌前开始大肆嘲笑我是个乞丐的孩子。
我把手中的笔一摔,问他:“你说谁是乞丐?”
他指着我嘲笑:“陈确是你哥哥吧?他每天都在后厨偷剩菜剩饭,别以为我们家不知道,真是会贪便宜的穷鬼!你哥捡垃圾,你就是乞丐的孩子。”
我被他说我哥的那些话气到红眼,直接往他脸上招呼。而我哥是和他爸妈一起来的学校,我看见了我哥低声下气的样子,但他不忘把我搂在自己身后。
这些菜实际上我哥是得了那对夫妻老板的默许才带回家给我的,那个小孩不知道,有一天看见了,就记在了心里。
那对夫妻尴尬,但我把他们家小孩牙都揍掉了,他们自然也很生气,对陈确说话也毫不客气。
最后我的倔强是以我哥的一个巴掌和照价赔钱结束的,回去之后,陈确一边给我涂药,一边说事情到最后,他要是不亲自揍我狠一些,那家人估计也不会这么作罢了事。
我赌气不理他,因为我是为了维护陈确才和那个人打起来的。
陈确把我抱在怀里拍着背,他跟我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而我在他第二十一个“对不起”中哭着解释我不愿认错的原因。
我说,我哥才不是捡垃圾的,他爸妈才是捡垃圾的。
他附和着我,对对,不是捡垃圾的。
我又说,我哥才不是穷鬼,他才是穷鬼,他们全家都是穷鬼。
我哥这时候笑了,用鼻子拱我的脸,说,这个他们骂的对,我现在确实是穷鬼。
我抬手就要打他,我哥就把我的手捉住,说以后不会再当穷鬼了。
他说,小暄,再等等哥。
33
我站在原地,脸上陈确打过的地方依旧火辣辣的。看着陈确不为所动地打开灯,整理好风衣上的领子和我弄出来的褶皱,将手重新搭在行李箱手柄上。
“如果你今天走了,我会讨厌你一辈子。”
我自以为是地说出了杀伤力最大的话,而陈确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我会打电话给你。”
他的意思就是一定要走。
“我说,你今天出去了,我一定会恨你的。”
我憋着眼泪,学着他一贯冷漠的姿态,殊不知我从一开始说出的话就出卖了我的不成熟和天真。
我永远做不到像陈确那样狠心。
陈确走了。
我的大吼大叫,失控呐喊,又或者是威逼利诱,通通没有留住他。
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慢慢地把自己缩了起来。
玄关处亮着小灯,可距离太远,它照不到我所待的暗处。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锁孔处有一丝轻微的声响。
我以为是陈确回头了,喜极而泣地站起来朝大门跑去,主动为他开了门。
而外面,是拿着钥匙一脸懵的姜显。
他也许是被我现在的模样吓着了。头发也许乱糟糟的,脸上的泪痕交纵,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大。
姜显不敢进来,试探性地说了句:“陈总……说你情绪状态不好,要我这几天多陪陪你。”
我了无生趣地撒开了握着门柄的手。
陈确怎么会不知道我为什么情绪状态不好?
他怎么会不知道我最想谁多陪陪我?
但他就是不让我如愿。
他好坏。
我捂着脸蹲了下去,在姜显的手足无措中哭得天翻地覆。
晕过去前,我想,我再也不要和陈确说一句话了。
他既然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了。
如果爱我的话,怎么舍得我这么难过却视而不见呢。
34
说来也好笑,哭着哭着也能把自己哭晕过去。我醒来的第一感想是,自己怎么没在陈确面前哭晕过去,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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