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或躺或坐或趴,脸色相当难看,没有一个人能回话,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木板地上和球道上都溅上了少量的蓝色的汁水,在休息坐附近,有两大杯倾倒的紫醋和蓝醋,在地上蔓延出一滩水迹。好一副无人生还的场景。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他们确实说的是…庆祝青学进入关东四强。庆祝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保龄球场发生了投毒事件呢,再过会就该有警方介入,当案发现场拉警戒线了吧。老板越发头疼,忍不住提高声音,“真头疼啊,客人们!客人们!”上杉有些生无可恋地翻了个白眼,她直接走到老板面前,十分歉疚地半鞠躬,“非常不好意思,这些人是我的朋友,我们这边再续3局,临走前我们会打扫干净场地的,给您带来困扰十分抱歉。”老板正不知要如何处理这群人,“可是他们?”“我来处理就可以。真是麻烦您了。”老板松了口气,放下了叫救护车送医的念头,“那好吧。”上杉看着老板和几名员工替她将围观群众疏散掉,再次向他们表示感谢。她绕着休息坐走了一圈,看着不二和桃城脸朝下直挺挺地趴着,菊丸以高难度的姿势倒挂着,越前难受地要翻身,脸直朝青醋冲去。她找了几个不同的角度,将除了龙崎教练的各人的惨状都记录了下来后才将不二和桃城翻转过来,“不怕自己窒息么。”她随即又拉起越前,让他靠着保龄球台坐着,她拍了拍他的脸,“喂,越前,能不能听到,给点反应。”越前只是鼻子哼哼,嘟囔了一句,上杉完全没听清。“接下来该怎么办?”上杉有些头疼地双手叉着腰来回走着,开始自言自语,“灌水吧。实在不行就拉去洗胃,别留下什么后遗症,下周六直接输给六角中。得找找自助贩卖机…”上杉抱着六瓶矿泉水回来,蹲在越前旁边,“就拿你先试试吧。”她拧开瓶盖,一手握住瓶身,另一手按在他的额发上,让他微仰头,矿泉水瓶口怼在他的嘴边,些许水沾在他的嘴唇上,让他感受到这是能缓解他眼下不适的甘霖,“快喝。”越前虽然迷迷糊糊,但也能辨认出是熟悉的声音,他试探地喝了几口,随即便如牛饮水,迅速喝完一瓶水时,也能说说话了,“前…”上杉嗯了声,丢给他两瓶水,“你再喝点,缓过来了就给桃城喝水。”然后她又故伎重施,让不二也清醒过来,“还有不二你也不能接受的乾汁啊…你不会又为了喝乾汁,随便扔了个球吧?”不二坐在地上,后仰靠在椅背,没有半分笑容,“嗯,大意了。”她又留下两瓶水,“菊丸交给你了。”
“嗯,交给我吧。”平白收拾烂摊子让上杉相当不爽,因此她的报复手段是让乾最后一个清醒。龙崎教练清醒过来后,看到一地的狼藉,回想起记忆中模模糊糊的声音,强撑着不适要和老板再次郑重道歉,大石担心龙崎教练,也陪着去了。其他人或是仰着脑袋看天花板,要么垂着头手扶额继续缓解不适。上杉拿起一个保龄球,正要向球道扔过去时,看见地上的青醋痕迹,“你们还要坐多久?快点清理,我不会帮你们的。”海堂看了看其他人,试探地问道,“谁来?”“当然是乾了!”菊丸大声嚷嚷着,“无人生还的游戏规则是他制定的,连他自己都受不了的果汁也是他带来的!”“赞成。”桃城和越前立马举手表态,胜郎和胜雄嗫嚅着嘴,显然也是默默赞同。“等等等等…”被批斗的乾虚弱地抗议,“上杉她还没有接受不参与游戏的惩罚。”刚扔了几球全中,让上杉的心情稍微和缓了点,“把目标转向我了?”她接着拿起球,很是不在意的模样,“我刚刚拍了几张你们的照片,很有冲击力,你们说,看到照片的手塚会罚你们几圈?”一片寂静,有几人朝乾不断扔去眼刀。“没有认真训练,来放松还将保龄球场馆搞得一片狼藉。是50圈罚跑?还是100圈罚跑?又或者…再加倍?”菊丸的脸色仍旧不太好,他出声反驳乾,“伊鹤,现在不就是在参与游戏吗?”河村也出声维护,“如果不是上杉,我们也许会被老板送去医院…”桃城向上杉征询,“前辈只是睡过了头,没有不参与,对吧?”“嗯哼。”上杉点点头,“举手投票表决吧,是否由乾个人负责打扫卫生。”没有人迟疑地举手。乾,全票通过。“那就乾打扫吧。我还续了几局,还想玩的人过来玩,早点结束早点回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庆祝会……”搀扶着龙崎教练回来的大石听见上杉的评价,在心里留下后悔的泪水。早知道,就不让乾全权制定所有规则了。保龄球赛正式结束以后,上杉往附近的公交车站走去,准备前往金井综合病院。椎名佑介在昨天的篮球关东大赛比赛上崴了脚,脚肿得厉害,这会儿正打着石膏住院中。土谷综合医院的住院部和门诊部分属两个不同的区域,上杉抱着束花店常卖的探望病人的花束,略打量了下住院部周围的环境。东京寸土寸金,住院部楼下倒也没有太多的草坪和绿植,这会正是午后,也没什么人来底下晒太阳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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