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的体力仍是问题,他若不能一鼓作气拿下比赛,后续难以翻盘。现在的他大喘着气,漏掉的球都不得不由宍户进行回防补救。“他们要输了。”刚结束比赛的跡部将球拍递给管家米迦勒,拿过托盘上的毛巾擦起汗来,他隔着球网看向上杉,存了点试探她水平的心思,“怎么说?”“向日进攻势头疲乏,宍户疲于回防,而忍足君和凤君虽然没什么默契,好在各自还有配合。”跡部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往球场外走去,临了示意女仆将水杯递给垂头搭脑、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的日吉,“你看的还算仔细。”“我有个疑问。”跡部将毛巾搭在肩上,拧开盖子灌了两口,“嗯?”“忍足君为什么不单打?”向日的体力明显是这对双打的突破口,如果他的体力支撑不了持久战,与其总让忍足后防,还不如换一个同样善于攻击的搭档,利用快攻迅速结束比赛。“向日需要搭档。”两人一直很合得来,在双打上,忍足可以很好的弥补向日的不足。忍足的单打能力明显要比其他几个单打选手要强,上杉不知该说冰帝大材小用还是该说这对搭档感情真好。她不想置喙其他学校的安排,便随意地哦了一声。“那跡部君,聊下明天的安排吧。”“不看了?”上杉摇摇头,“再看下去,我回去要晚了。”她是下午四点出发的,路上磨蹭地看了会风景,现在已经五点多了。“这有什么,本大爷派司机送你回去。”跡部觉得这是小事,“快到赛点了,看完这场比赛吧。”真到了赛点,向日倒是憋出了口气,几次回球还算精彩,不过强弩之末,也难以挽回颓势,忍足和凤以6-4赢下了比赛。才结束比赛,凤就跨过球网,和宍户一同进行赛后跑步,缓解紧张的肌肉。“宍户君隐退后,凤君还会继续双打吗?”“这事留给他自己考虑吧。”和别人双打能不能和宍户一样配合的那么好?如果往单打发展,他能不能扛住单打的重压。球场内的忍足损了两句向日,将他的气急败坏和暗骂丢在身后,施施然地走向场外,“跡部,我们明天和青学的练习赛是什么安排?”上杉一听这勾人的关西腔就知道来人是忍足侑士。他擦完汗马上又穿回外套,拉链拉至顶部,藏蓝色的微长头发垂至肩膀,带着点慵懒。跡部打了个响指,米迦勒上前接过了他的毛巾和水杯,“正要谈。泷你继续盯着桦地和慈郎的比赛,赛后恢复训练结束后解散休息。”跡部唤回手揣着口袋直看得忍足都有点不自然的上杉的注意力,“走吧,去室内聊。”
“哦,好。”眼见上杉跟着跡部走远,泷才撞了下正在喝水的忍足的肩膀,打趣道,“忍足,你不是什么时候惹上了青学的风流债吧?”忍足呛了下,“泷,别开玩笑了,我和她都没说过几句话。”“那她做什么盯着你看。”忍足扯了下衣服,觉得有点热,“我怎么知道。”如果没有眼镜挡着,他快被看得落荒而逃了。网球场再往前走,是整片修剪齐整的草坪和精致的雕塑喷泉,水花溅出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弧光。这栋别墅注重对称的设计,从大门进去后,要经过一侧落地透明玻璃长廊才能抵达大厅,长廊每隔一段距离便摆有插着新鲜花枝的花瓶,一旁的墙面上挂着些油画。“冰帝在轻井泽合宿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跡部是昨晚临睡前接到手塚练习赛邀约电话的。左右冰帝也在合宿,进行一次练习赛检验集训成果对双方都有好处,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但手塚远在德国,谁给他的消息?如果是龙崎教练,要进行练习赛会尝试直接联系榊教练,而不是他,细细想来,剩下的可能便是上杉伊鹤。“一点人脉。”跡部原本单手插兜走在最前,在看到玻璃上倒影的一前一后的身影后,又慢下脚步等着上杉,“关东大赛初战之后,你们青学的人应该很不待见本大爷吧,没想到竟然还会约我们进行练习赛。”“手塚很清楚那场比赛里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跡部君也是,大家立场不同罢了。即使大家当时有情感的迁怒,冷静下来都会明白各自的难处。”跡部轻笑出声,在桃城他们心里,他就是害手塚远赴德国治病的罪魁祸首,可听她这么说,心里也略微轻松了点,“恐怕只有你是这么想的。”“手塚的选择,后果如何,他最清楚,与人无尤。现在离队去治手,说到底,是件好事。”上杉偏头看他,“跡部君,难道是会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吗?”跡部抬起下巴,“啊嗯?本大爷才不在意。”那些人的评价构不成他的万分之一,他们的看法不过局限在他们狭窄的认知里。“不在意才好。”她从前总会在意,担心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上杉认出墙上的一幅画是爱德华蒙克的作品,“立海大很强,而冰帝也是很好的对手。跡部君也不想看到,我们赢了冰帝,却轻易输给立海大吧。”跡部轻哼一声,算是同意。上杉突然在尽头的相片墙停下脚步,跡部随之停下,捕捉到她视线驻足的照片,里面的男孩穿着击剑服正拎着奖牌神气地看着镜头,当时他拿了击剑个人赛的冠军。“这是本大爷十岁那年,在圣诞前夕举办的击剑比赛上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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