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和中统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心眼多之外,身手也都了得,轻易被一个过路人撂倒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便衣道:那人功夫着实罕见,虽然天黑看不清长相,但可以肯定的是年龄不大,个头很高,出手的速度快得惊人。吴问雄闻言沉吟:也就是说,苏明珰在被你们追的当口遇上一个绝世高人?这未免太巧合了吧?他的言外之意是那个人并非过路人,而是专为帮助苏明珰而来的,搞不好是苏家的同伙。那倒不可能。两个便衣同时出声了,他们回想当时情境,他俩从细胡同追出来,苏明珰七拐八绕一通跑,那个拔刀相助的人起初是开着车出现的,还差点撞到苏明珰,前前后后,没有一点俩人认识的迹象。吴问雄脑袋里一团乱麻。便衣退出后,中山装男人也发话了:这个案子呢,上面很重视,内战一触即发,但我们的武器在抗战中消耗殆尽,所以找明珠迫在眉睫,这里边的道理你们都清楚吧?众人没说话,但心里压力不小,必须削尖了脑袋挖掘线索,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吴问雄给便衣吩咐:明天一早去调查那个路见不平的人。便衣发愁,连长相都没看清楚,怎么调查呢?车牌呢?吴问雄道。没看清,只记得尾号是 5,不过北平这么多车,哪能查的过来啊。吴问雄闻言也凉了半截。夜色深沉,黄春驾车在覆满积雪的盘山路上蜿蜒前行,汽车前灯所能照到的地方,皆是厚厚的雪被。远处山顶上是宫殿一般的建筑群,那里灯光闪烁。三爷经手燃油生意,不缺柴油,别墅里自己发电,前庭后院都有灯光,大院也是灯光。想想那位西门小姐,夜夜守着豆粒大的煤油灯,何苦来哉!车子逐渐趋近山顶,别墅的那座黑铁镂花大门徐徐开启,黄春进院停好车,听到从客厅传出留声机的靡靡之音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清浅池塘,鸳鸯戏水 ,红裳翠盖并蒂莲开,双双对对,恩恩爱爱黄春不觉诧异,傍晚三爷离开金库时那个冷面寒霜的样子,怎会这么快就有闲情听这种软绵绵、麻酥酥的东西。进去一看,果不其然,除了一个愣海东在沙发上打盹外,哪有别人。留声机的黑色唱盘兀自转着,他从海东身边绕过去敲书房的门,有个老妈子从外面进来了,说三爷在后湖。他于是往后湖去,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海东,许是太困了,加上留声机的曲子压着,海东愣是没被他吵醒,依旧盹着。黄春笑笑,摇着头出来了,这个时候还能听小曲儿、睡大觉的,也就是林海东了。海东十七岁跟着三爷南下,同甘共苦、风里雨里九年光景,他于三爷,早就超越了主仆的情分,兄弟无异了。别墅东首有一条鹅卵石小径,现在被积雪覆盖着,从那里走到尽头是这座大院的后门,从后门出去沿湖走大概五分钟,有别墅自建的打靶场。黄春谢过老妈子,朝着小径走去,一只长毛大狗忙不迭地跟了上来。
后门是一扇黑色镂空铁门,此时月色和雪光映照之下,竟能看清上面爬着的枯黄鸢罗,他上前推开,沿着波光粼粼的小湖向前,看到前面有篝火,火光照亮了小小一方区域,身穿皮夹克的三爷,正在篝火上烤着一只野味。他走近唤了声,三爷没抬头也没吭声,但知道他来了。旁边的老管家问:三爷还需要什么吗?三爷看着篝火说:不用了,你去吧。老管家跟黄春点个头,走了。篝火闪烁,烤肉滋滋地冒着油,不知过了多久,黄春蹲下去,添了一把柴。三爷!没有回应。黄春不由又唤了一声:三爷!方丞回过神来。黄春说:肉快糊了。方丞这才发现烤肉已经冒烟了,把肉翻了个面。他心不在焉的摸起调味瓶看了看,说:把盐给我。黄春:您刚才放过盐了。,把辣椒给我。黄春:那个您手里拿的就是。方丞:少顷,他用手里的小刀把肉分成两盘。黄春说:三爷,我来吧。不用。他分的很认真,冷不丁说:大杂院的房东给西门赁的屋子添置了不少东西,明天你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停下吧。黄春应下,不过想到三爷之前授意房东那么做,是想变相干扰西门杀人,可现在若是停下,那么他不禁问道:万一西门小姐对苏明珰真动手了怎么办?不会。方丞说,杀人这种事她想得出来但干不出来。我那天也是关心则乱。肉分好了,方丞却不吃,示意让黄春把两盘都拿去。他说:那个男人,必须尽快找,也许找到他后,苏韧案以及西门音的谜团也就解开了。≈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guo/”≈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guo/”≈gt;≈lt;/a≈gt;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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