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蹙眉,“你先关灯。”林景舟跨坐在两侧,起身去够床头灯,眼睛仍在注视着佟霖的一举一动。他不肯让步分毫,只说:“我们一起。”佟霖的鼻尖不知何时沁着细汗,胸口在注视下止不住的起伏,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银锁,她停下,“该你关灯了。”林景舟喉结轻滚,应道:“好。”得到回应,佟霖百分之百相信林景舟,细长白皙的手指继续勾上玫瑰钥匙。林景舟的动作慢了05秒,聚拢型的内/衣在解开的一瞬,在头顶聚光灯的照射下柔软无处安放,瞬间弹跳四溢。视线骤然变暗,果然黑暗是光影最佳的效果,而光影是摄影师的魔法。黑暗是佟霖在此刻唯一能抓到的安全带,什么羞赧,什么扭捏,统统被黑暗欲/望笼罩。她开始慢慢地配合林景舟,身体缓缓扭动,z伸手摘下碍事的眼镜,原本在耳廓边湿湿热热的气息一滞。佟霖猜到了林景舟停顿的原因,紧张的他准备太不充分,没/套。“在床底下。”“嗯?”“套……”余菲赠送的一整套新婚礼盒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佟霖把藏在了床底下,还以为这个礼盒会从此不见天日。胸前传来一阵闷笑,胆子放大的佟霖直视他亮晶晶的眼睛,她也笑,认真解释,虽然林景舟不会相信,“不是我买的,是……”她卡顿,眼睛瞪如铜铃,林景舟早就下了床,当着她的面,尖牙咬开避/孕/套包装,随后又抬眼快速扫视她一眼。朝她扯了扯唇角,眼神意味不明,从头到尾,试图要看穿她的胴/体。他凑到佟霖耳边,哄她:“老婆,你下次穿这个给我看好不好。”肯定指的是礼盒里的那套情/趣/内/衣。还没开始,佟霖就累得要命,懒得搭理他,直到林景舟的指腹在四处游走。林景舟不得到回答誓不罢休,他又问:“好不好……”身子整个都在发软,像是躺在云端,佟霖难耐地应着,“嗯……”凌乱的床/铺、纷飞的发丝……林景舟的眼圈发红,他俯身亲了亲佟霖的额角,随后眼镜掉落在地板上……佟霖痛到肌肉紧缩,手指无助地乱抓,泛白的指甲在结实的线条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红痕。她疼,林景舟也不好受,额头和鼻梁的汗液混着水珠,身体紧绷,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地表在裂开,地下熔浆在移动。佟霖的娇小身体像个任人摆布的易碎瓷娃娃,林景舟害怕她会受伤,又紧张自己的表现。
速度只好缓慢下来,很缓,很柔。待她完全适应,哼唧声传入耳膜内,林景舟勾了勾唇,再猝不及防地缴械投降。林景舟果然是玩弄光影的一流魔法师,浴室昏暗灯光射在墙壁上,拉长的两只影子逐渐并/合,速度再渐渐加快。黑暗里,拍打声、噗唧声……所有声音被无限放大。“嗯……”“呜……呜……”落在脸颊的生理性眼泪被冲撞打断,佟霖溃不成军,林景舟左手上的白色纱布渗出血渍。他低头弯腰吮下所有眼泪。颤抖着。翻滚着。快感最终战胜所有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老式相机按下快门键时的煞白般。岩浆从火山口奔涌而出,喷发的余波里被汗渍、眼泪淹没的二人紧紧相拥。他们在春风前夜完美契合。成为彼此的灵感缪斯。这场情/事结束得比佟霖想象的还要晚,炙热的呼吸在彼此耳畔渐渐缓和的时候,天已经朦朦亮。整张床像是被水淋过,分不清是谁的汗渍,也分不清是不是从浴室带进来的水,新换的白色床单上全是难言的痕迹。根本没办法睡人。两个人都累得精疲力竭,但对睡眠有着高标准严要求的林景舟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掀开被子,把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的佟霖单手捞起,抱着她先去浴室擦净。单手还是阻碍了林景舟的发挥,他只好放任佟霖的脑袋一顿一顿的,仔仔细细地用浴巾划过她娇嫩的肌肤,颈脖、胸口的红痕不免又泛起红晕……刚经历过激烈运动的皮肤毛孔大开,比平常更敏感,浴巾的粗糙触感令浑身颤栗,佟霖惊醒过来,眼圈发红,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兔。林景舟收回手指,不免失笑地望着她,“还没擦干净。”“哦。”佟霖也讪讪一笑,方才结束后她浑身酸痛无力,直接在林景舟怀里昏睡过去,也不顾汗渍浸透了全身,活像个邋遢鬼。快乐的等式永远是一加一大于二,浴室内的啧啧笑声越来越大,佟霖的面部肌肉向上堆砌。脸颊有点酸。原来把自己完全交给爱的人是这样奇妙的感觉,短暂的疼痛过后是无尽的快感,似有一束烟花在脑海里绽放。他们再一次拥吻在一起,烟花放了又放,直到彻底失了力气,林景舟抱着她去干净舒适的客卧。正午。才睡了不到五小时的佟霖在林景舟的怀里悠悠转醒,按照往常林景舟的作息,现在早就过了他起床锻炼的时间,然而现在紧紧环住佟霖腰间的手臂没有丝毫要松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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