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杀她呢,这句话簌棠没说出口,毕竟事成定局,她已和大猫强制绑定。但不由想起大猫化身的白衣少年,一顿。不过几日,她竟有些忆不清那少年的容貌,恍惚间,唯记得他容貌昳丽,却难以勾勒出五官,回想起神态。真是怪事。要亲近,也要循环渐进嘛。她将这点怪异压回心底,解释道,我养过猫,经验丰富着呢。大猫本身生活在野外,突然要和我接触,它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过多关注反而会让它更警惕。猫与狗是真有不同。狗被人类驯化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万年前,且是群居动物,它们喜欢互动。在她的世界里,狗狗大都已高度社会化,需要人的亲密陪伴和关注。但猫不一样,猫科基本上都是独居动物。俗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它们讨厌被打扰。还有种说法是猫一直都没被驯化过。白猫野性尚存,骤然改变生活环境,最好的令它适应的方式就是顺其自然。不过多干涉,不过多关注,只要让它感受到周围是安全的,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一点关心,它就会咪咪?簌棠试探性唤了白猫一声,将声音放得很轻。她曾多次同此刻般,挑选合适的时机,希望和白猫的关系破冰。但很可惜,白猫一甩尾巴,压根没回头,犹自迈着优雅的步伐往远处走。好在它体态仍然舒展,簌棠暗道一声行吧,也就由着它去了。九耳犬依旧陪在她身边。簌棠思忖着,九耳极通人性,应当是有被人养育过的经历。南郊草场比簌棠想象得不大一样。或者说,从表面看并不像草场,它极为隐蔽。在一望无际的苍茫草野上,根本很难分清何处才是真正用来豢养魔兽的草场。不过兽粮店的老板晓得。她一早就在漫漫苍翠里立着,一身灿阳般的暖黄裙,在青绿之中倒也显眼。一见到簌棠,老板立刻热情地向她招手。小魔娘,你来了啊。她看着簌棠,惊奇道,哟,你今日带了魔兽来,这小犬崽看着好乖。九耳犬有毛茸茸的棕色大耳朵,细短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柔顺光泽。但实际上,它体态还是偏修长的那种,伤快好全后,端正站姿,威风凛凛。要说是犬崽,实则有些勉强。簌棠忽略这点细枝末节,也只笑道:笙姐,还有一只小猫呢。昨日互通名姓,簌棠给自己随意取了个化名,而魔族人不讲究姓氏,老板名为莲笙。簌棠本人自然没有魔尊那千万载岁数,也不如老板几百岁,于是随口叫她笙姐。
谁料此话一出,莲笙表情有些古怪。她重复了一声,似有不解:猫? 旧相识猫是什么魔兽,没听过。莲笙有疑,四处张望,看见了白猫。浮桑与簌棠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联结二人身上的无形锁链好似松动,令他渐渐清醒过来。他这次没再声张,保持着本能,隐蔽气息,佯装什么也没发生。与莲笙视线对上的那一瞬,本能令浮桑厌恶这样的对视,潋滟灼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暗光,但他也只是轻轻瞥开。因为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莲笙咦了一声:那就是猫吗?奇怪,看着小小一个但莲笙心中倏尔悸动,心跳变得惶恐错乱,倒还挺有压迫感,威武,霸气。白猫柔软如雪的毛发被微风吹拂,荡漾着,犹如展开的一副雪夜画。簌棠顺着莲笙的视线看去。嗯不大看得出威武霸气。她没多说,莲笙也转回目光,与她介绍起这座草场。莲笙也是偶然间得知南郊有这个地方,草场有人在管理,但管理的魔族低调至极,乃至此刻,她们拜访,也没能见到。极远处,以簌棠此等修为灵力,才能偶尔发觉漫漫草色中有轻晃的人影。与此同时,浮桑也察觉到魔族气息。他佯装无觉,姿态散漫,悄无声息地一一避开,独身隐蔽在盎然翠色中。离开水境之后,与簌棠行之渐远,浮桑发觉灵力回拢的速度越发加快。那么,限制他的,究竟是簌棠,还是水镜?微阖眸,灵力发散,也不再受到无形壁垒的阻碍,他得以将灵气弥散至整个魔界,刹那有所感应,眸间不由漾出一丝疑惑。此地,乃至整个魔境之中,有超乎他想象数量之多的兽族栖息着。为何?他曾为兽族择定过栖息地,在地界正中,中山山脉,那儿与魔界相隔万里。可为何他选定的地方不见兽族踪迹,却在这个被称之为暴君的女子所治理的魔境中,尚存如此众多兽族。浮桑抬眼往西边看去。南郊草场虽也有兽族,但多是小兽,不成气候,可魔心城西边的茂林中那是什么?也在此刻,簌棠望向碧蓝天穹。浮桑耳朵微动,捕捉到簌棠语气中的疑惑,下意识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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