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桑确然不喜变人。抑或说,他本是万兽之祖,兽族形态本是原态,何须变为类人之态?只是他的好友句芒喜欢变作人形,彼时初至魔心城,他感应到句芒气息,以为句芒在此处。万年不见,他才难得生起人形相见的念头。今夜则是另一原因。魔心殿到底受簌棠监管,以猫身外出引魔族瞩目,他才特地化人。而且,禁林多兽族,甚至能察觉到上古兽族的痕迹,他灵力未恢复,还是和簌棠绑在一起。他不想被察觉到,丢人。那叫你什么?簌棠将他搂在怀里,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不下手,揉了揉他的后颈。浮桑脊背一僵,酥麻快意顺着后颈延伸至身体各处,他轻喝一声,声音却有些抑制的颤。簌棠,你不要得寸进尺。好好好。见好就收·棠。他觉得自己的身份与她无关,也不想告知,顿了好一会儿,冷漠道:叫我浮桑便是。好好好。捧哏·棠,点头唤他,好的,阿浮。浮桑:天光熹微,转为融融泛金色的白,魔心殿已至眼前。再忍一会儿便到簌棠的寝殿,浮桑不想再搭理她。早日解开止戈术,正好趁这阵子修养,调查兽族之事。之后,他便会离开这里。正犹自思忖着,簌棠落地,浮桑余光瞥见一人立于寝殿前,见她回来,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原是一名魔殿侍女。侍女拱手垂目,声音颤抖:奴婢有事要禀,尊主恕罪,仙、仙族来使她不见了。 祭司宫侍女是簌棠特地吩咐下去招待祁以遥的人。簌棠还让她给祁以遥发了视频。祁以遥答应来魔心殿的目的, 簌棠不是没看出来她是想亲眼见重明在这里是否能过好,可这才多久,她怎么就跑了?簌棠皱眉, 几时发觉的?侍女跪在地上, 声音怯怯:奴婢按尊主吩咐, 亥时轮班,可待奴婢去换岗时, 仙使就已经不见了。浮桑从她怀中跳下, 簌棠双手合拢, 眉头更是紧蹙。明明没有胁迫祁以遥, 怎么还是会和原书剧情重叠上。原书中, 原身执意夺走青耕鸟, 祁以遥被迫来到魔殿, 心存不满, 才找准了机会跑走的。
为此, 簌棠有所留心, 特地留人轮班。却不想自己只是离开魔心殿一夜, 就给了祁以遥可乘之机。簌棠看了婢女一眼, 你先退下吧。旋即, 她又召了风褚来。密道传送阵可有端倪?她看着单膝跪下的风褚,他竟是来得异常快。风褚额间隐隐有汗,看样子来得很急,拱手道:属下正要来禀, 不久前,传送阵忽然出现波动。簌棠眉心一跳, 拎起裙摆,走, 去祭司宫。她结合原书的猜测是对的。书中祁以遥逃出魔心殿,又阴差阳错撞上黎珩,但因是第一人称描写,祁以遥不认得魔殿各处,写得都很模糊又简单,很难猜到逃跑路线。但簌棠走过大殿后的传送阵,她隐隐觉得便是那儿正因如此,她才让风褚先一步检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阿浮。临要走,簌棠又转过头看浮桑,尝试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她觉得,小猫和她的关系,好似在这几次相处中微妙好转起来。果真,它尾巴一挑,矜持颔首。走。自从随簌棠去过大殿后,祁以遥觉得阵阵心悸。难以言喻的闷钝感萦绕心头,连带着她的契约仙兽青耕,也异常躁动着。青耕,你怎么了?祁以遥面色有些苍白,还是先关心自己的鸟。青耕扑闪着翅膀,在笼中不停窜跳。听闻她言,好一会儿,奶声奶气道:阿遥,大殿后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我感觉喘不过气。祁以遥一怔,心下一沉,你也察觉了?对。青耕飞到跳杆上,提议着,如今夜半,无人看守,我们去调查一番吧?祁以遥迟疑了。昨夜,她与当值的魔族侍女相聊甚欢。她有意无意试探,询问簌棠平日的所作所为,侍女不知,只说她们尊主最乐衷习武,平日里不常见人,少管他事。那魔兽魔尊也不怎么管吗?祁以遥问道。侍女偏头沉思,踌躇着,尊主是颁布过禁令,不许兽族靠近魔境,也设立了驱兽军。但除此外,从前极少见她对哪只兽族上心,还不如对兵器上心呢。从前?侍女不避讳提起,点点头,含笑道:如今尊主也养了兽,许是喜欢得紧,还为它们记录了不少有趣事儿,仙使要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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