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仙界仙使祁以遥,来到魔界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仙族,指向祁以遥。簌棠当然知道,原书中也是祁以遥来到魔界,成了一切争端的导火索。波动如何?簌棠抿了口茶,示意他也喝,可会对我的结界造成影响?黎珩微顿,那倒不会。寂静了一刻。簌棠在沉思,没再主动说话。谁知黎珩却忽然站起了身,从簌棠的角度看去,他高大的身型挡住窗棂,日光被遮蔽,只留下一片阴影。宽大繁复的玄衣,与他白皙的肌肤相衬,黑与白的对比强烈,反显得他整个人都严肃沉冷。他垂下眸,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觉浓墨划开,捉摸不透。簌棠。他轻翁着唇,好半晌,忽地极轻声唤她,凝视着她。他道:先前,我伤害浮桑一事,如今向你道歉。所有纷杂胡乱的思绪暂停,簌棠错愕,仰头看他。对不起。三个字,他说得一字一顿,字正腔圆。从语气中,便得见诚恳。可簌棠沉默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她还记得初见时,他垂目看她的眼神。纵使她是魔界之主,纵使原身把他当成生死之交,可彼时,他看她的眼神冷漠又骄狂,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如看一个陌路人,半分温情难寻。也正因他对她如此的态度,又结合书中剧情,第一次见面她就给他打上了城府深沉,恃才傲物的标签。可他现在却这样恳然地和她道歉。为什么?是她想错了么?是她在考虑事情时太信原书剧情,不够客观,忽略了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么。为什么?她心想着,但因为震惊,不小心轻喃出声。黎珩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感受到了窗外的动静,他提防的那只猫安然立于枝桠上,没有灵力探来的痕迹,猫并没有偷听他们讲话。更远处,九耳犬和重明鸟闹得正欢。一切,都如旧年般。他长睫颤了颤,眼皮微动,轻声回答:簌棠,如今这样,好似真的回到从前了。回到那个,兽族还与魔族和谐共生的时候。当年簌棠因为青鸟的死性情大变,她下令驱逐魔兽,又毁去了自己的记忆,将青鸟也一并从回忆中抹去。从此,魔族和兽族,逐渐变得不共戴天。
你也黎珩想说,她也好似从前,最后开口道的是,你仍是从前的你。纵然失去记忆,簌棠还是从前的簌棠。是他狭隘了,因此疏远了自己的朋友几千年。簌棠:?根本没听懂。她不是原身,也可能并不能和原身一样。对她而言,没有什么从前,黎珩的话无异于打哑谜,叫她听得毫无头绪,也无法表露什么像他此刻般的感慨。可是,原身有从前。默然良久后,她轻声回答:从前与如今,你也还是你。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上回的事魔祀大典上已经一笔勾销。这是回答他的上一句,没关系了,黎珩。 孟极兽黎珩离开后, 簌棠安排侍女去找祁以遥一趟。关于清晖阁一事,她要亲自问祁以遥。如雪团的身影从殿内的大树上跳下,身姿轻巧优雅, 落地无声。但再眨眼, 他却化成了人。少年的步伐也如猫一样, 轻缓却利落,抬眸, 清俊的眸扫过她, 一步一步靠近她。白衣翩然, 日光宣泄而落于他发间的松绿丝小辫上。他扎发的那绿丝带, 也不知是何材质, 在光下泛着耀眼光泽, 如猫型时会闪耀金光的毛发般。总之都在发光。簌棠有些懵, 他不是不喜欢变人吗。都回魔界了, 还有必要维持人型么, 想着, 她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阿浮, 怎么了呀?她觉得自己神态语气都挺自然的。只可惜, 在她面前的是极善观察的猫科动物, 浮桑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察觉她僵了背,眉角也抽了抽便能知道,她又在拘谨。只要他变人, 她便会如此,无法对他动手动脚。更不能像那夜一般, 亲他。于是,浮桑很满意她这样的拘谨。刻意化作人形与她交谈, 但重点还是在交谈上,他直截了当,问道:何时启程,去禁林?猫猫一向淡然,难得这样的心急。簌棠想,禁林,对他也定然有着别样的意义。也是,因为他尤为关注的类。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她皮了一下,眼见浮桑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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