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王妃能救万姨娘了!-------------------- 开始即结束====================西厢闹得动静大,沈芜又少眠,竖起耳朵听了听,似是一时半会不会消停,她便起身想去看看,一开门,开门口多了一尊门神。这门神身长九尺,一身劲装,头戴斗笠,背上两把朴刀,双臂抱怀,一双冷眼似要将目光所及之处冻成冰雪。沈芜:“你是?”门神侧身对她行礼:“小人展鸿霄。”这话铿锵有力的,一点听不出“小”。她走出三生巷时,展鸿霄应也是护着陈府的马车来的,她那时双眼暂时失明,没见过人,只听过声音。沈芜:“陈府的展护卫?”展鸿霄垂目再行一礼,并未要走的意思。沈芜:“不知展护卫为何在此啊?”展鸿霄:“小人奉命在此保护王妃安全,王妃请。”他展开长臂,手上的厚茧迎着沈芜手中的烛火,写满了过往的狠辣。她这是被软禁了,沈芜往后退了一步,退进屋内。烛火照亮她脚前一尺,画了一个圆,将她置于圆中,不得破开。“看来西厢出了大事。”沈芜坐在花厅的轩窗下,一时之间,也不知是什么事,望着窗外晃动的人影,“万姨娘的事若事发在娘家……”那串佛珠万姨娘怀孕以来便随身携带,还日日手拂,想来那些虫卵寄生在她身上,也该有一段时日了,若是就在此时发作,那卢氏再傻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难怪要让人将她也监视起来。她就算想救也来不及了,只能等。后半夜时,起风了,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迷了沈芜的眼,她拉了拉窗框,想将窗户关得更紧些,一张纸条陡然划眼前。纸条上头是用娟秀的小楷写的一封简信,写的事与沈芜所料想的一样,只是这纸条又是谁送来的,展鸿霄也没有阻拦。稍稍细想,她便明白了,是柳姨娘。或许柳姨娘也不真像表面一样与陈小粥关系恶劣。可她却为万姨娘递求救信,这对母女可真有意思。庭院内的大树被风刮得沙沙作响,阴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清晨时,天色阴沉得一点光都透不进来。西厢的刘妈妈从外头回来,不知跟卢氏说了什么,屋里的灯又都灭了,卢氏登上马车,瞧这阵仗,事情已成定局,沈芜打开门,门口的展鸿霄已随卢氏一道离开。
勤婆被人看管在西厢,柳姨娘得了自由,从后头的垂花门绕到主屋,求见沈芜。沈芜只站在门口的廊上与她攀谈,并不请她入内。燕娘还在休息,她不想让人打扰到她。柳姨娘尖刻的细眼眯着,闪着几点泪光:“王妃容禀……”沈芜抬手制止了她,不想看戏子做戏,轻笑:“听说你去年险些被自己女儿发卖,是为什么?”柳姨娘眼中的泪光转瞬干了,尴尬地笑了笑,方才还昂起的头垂了下去:“王妃也听说了。”沈芜紧追不放:“是为什么?”柳姨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王妃cao心。”“柳姨娘倒将自己的人生看得很淡。”沈芜站在游廊上,本就比柳姨娘高,她背着手,身子微微前倾压向她,压迫感更强了一些,“还是你有十足的把握,自己绝对不会离开陈府?”柳姨娘的脸更白了,低垂的眼睛只盯着脚尖:“我不明白王妃在说什么。”“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沈芜直起身子,望着院子里的一棵被风吹乱的树,“一棵树想要长得好,扎在地下的根,看起来不起眼的枝叶,都不容忽视,你说是吧,柳姨娘。”柳姨娘:“王妃说什么我还是不明白。”“万姨娘的事我会处理。”沈芜不再和她打哑谜,“这就是你来的目的吧。”柳姨娘微微仰起头,在迎向沈芜的目光时,又赶忙垂下:“多谢王妃。”只是这一瞬的瞥见,柳姨娘唯唯诺诺的伪装消失得一干二净。沈芜盯着她离开的背影,也冷冷一笑。天阴得像在海里盖了个盖子,并且越压越紧。卢氏在万家看过万姨娘后,脸上的颜色就没好过,跨出玩家的门,不等上马车就咬牙切齿地对刘妈妈说:“怎么没让她一起死了。”万姨娘这夜血流不止,腹中七个月大的胎儿流产,落胎全身青紫,显然在腹中就已死了,不过倒真是个男胎。还好没生下来。刘妈妈:“那么大个死胎,生下来,人都废了。”卢氏:“后院还很空,叫人收拾出来,让万姨娘搬去静养吧。”刘妈妈:“夫人仁慈。”卢氏:“至于万家,一群泥腿子终归是泥腿子,还想和我斗,哼!”刘妈妈忙劝她勿言::“夫人谨慎,谨慎。”她是卢氏从卢家带来的人,从小跟着的,知晓她的秉性,平时都劝她收着点。大门大户的小姐夫人可不能喜形于色,让人看笑话,偏卢氏是个直肠子,从来藏不住事。他们浩浩荡荡一行人,顶着狂风,一道回了硕庄,万姨娘则先一步送回陈府。卢氏还未坐定饮一盏茶,就有侍女来请她去主屋,王妃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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