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医帐的伤兵,那群盗匪俘获的也都是这些人,就她和军医这几个好人,要是放任他们被俘过去,必死无疑,沈芜自觉自己要是在其中,多少能照顾到他们撑到崔范带人来救他们。刚才她只是祈求一个盗匪分一些炭火给他们,遭到了推搡,好在她最近都在好好锻体,力量也恢复了七八成,没被他推动。就是这一幕落进了李危眼中。他不能再等了,一鞭子抽下去,冲在了俘虏前头。第一个冲到了约定的地点。顾亭被他的马冲的坐在地上,三个人才将他拉起来。他昨日夜里被救出去,今日就让他来提交俘虏,也是给他一个挣回面子的机会,这回好,面子还没挣到,先被来了个下马威。“你什么意思?”李危下了马,拱手一礼,样子是做了,但态度恶狠狠的。顾亭伸手就从身后将卫牧拽了出来,举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还想从我这里套情报偷偷递消息,笑话,大爷我还能遭了你们的道?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来是干什么的吗?”李危眉梢一挑:“你有本事最好杀了他。”顾亭被他刺激地一顿:“我杀了他?他姓卫,我又不是不想活了。”李危:“你挟持他,得罪了谁想必你也知道,她来找你算账,你一样也活不了。”顾亭这搁在卫牧脖子上的刀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颇有些为难。反而是卫牧,轻轻推开了他的刀,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走向了李危。他早就可以自己回来,偏偏要混在盗匪里。李危:“人都找到了?”卫牧点头。李危:“他们听你的吗?”卫牧又点点头。李危一挥手,敖风牵着被俘的盗匪上前。李危道:“我们的人呢?”他紧紧盯着顾亭身后,从峡谷里被推下来一群人,沈芜搀扶着一个伤兵。可能是临晚起了冷风,她将袄子与披风都穿了回去,看样子应是没冷着,身上也没有血痕,干净得狠。怕再看下去叫人看出来,赶忙将目光晃到其他人身上:“清点人数。”
两方数地洪亮,人数都对得上。在交换的当口上,顾亭又出了幺蛾子:“你们先放人。”其实交换的人这么多,又准备的这么急这么仓促,两边人都难以铺设陷阱,李危早先也派人将交换地点的地形地势,陷阱埋伏都一一打探了清楚,确实都是干净的。但他咬牙没有让顾亭:“你们先放,我们的人都是老弱病残,你不仅要先放人还要让我们先走一里。”顾亭深吸一口气叹了出来,大胡子跟着吹动,昂着头:“好啊。”答应地倒爽快。放人放得也爽快,真等人都走出去一里,俘虏的匪盗才放了过去。山谷幽静,风吹到这里都得打弯离开,剑拔弩张地气氛让人头皮发紧,窝在刀柄上的手一点也不敢放松。等盗匪都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顾亭忽然挑唇一笑,箭雨从头顶落下,李危拂开抬头去看,箭手明晃晃站在盗匪身后的山头上,他们没埋伏人,他们打地明牌。顾亭眼睛很尖,跳起来往沈芜腿上砍去,李危收回目光,大惊失色,冲过去替她拦下了这一道,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撕出更深的一道口子,血再次淌下来。顾亭嘿嘿一笑,反身往沈芜背上一划,李危收刀去挡,但手臂失血力量太小,没挡住刀势,还是让它落在了她背上,沈芜脸色一白,吃疼地往旁边倒去,被李危拉住了,她咬牙忍住,拔出匕首,李危借力将她往前一送,她一刀扎在了顾亭胸前。李危再也忍不了了:“卫牧!”卫牧打了个长哨,从匪盗后方又涌出了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围住。李危:“一个不留。”握住沈芜的腰,将她抱上马,往营地奔去。-------------------- 伤============卫牧进山,为的就是找到李纯的伏兵,将他们从山匪中分隔出来,带着他们拥有一个新的正大光明的身份。本来这件事交给崔范来做,可以少去许多麻烦,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心想立功,进了剑南道以后就没有一天安分过。卫牧临时决定由自己亲自入山联络,李危在外配合。任谁也没想到竟然是今天这个局面,还让沈芜受了伤。沈芜背上的刀伤很长,因刀势被阻挡了一下,伤口没有想象的深,只破了皮肉,血洇湿了身上的披风和小袄,低落在马蹄踩不到的雪地上。她疼得狠,不敢坐直,只能趴在马上,双手紧紧插在马脖子上的鬃毛里,不敢随这马背欺负随意乱动,抿着唇咬着牙,恨不能让李危停下来。李危一手cao控缰绳,一手环住她的腰腹,她趴着,他的手那只被她按在腰腹上的手握得更紧了,她的温暖一丝一丝从他的指尖直抵他的心,胸腔跟着起伏不定,连夹马腹的双腿都起了些暖意,不自觉地夹得更紧了一些。坐下的马屁感受到主人的紧张,马蹄笨得更快了一些,沈芜疼得眉心攒在一起,“唔”的一声,落在李危心口,颠地他慌忙拉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沈芜咬着牙说道:“没事,你快一点,没事。”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