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不甚在意的摸了把青黑色的胡茬:“赶着来见你,没怎么注意形容。”“怎么亲自来了?”她问。“想你,”他正了正神色:“皇帝沉醉于丹药,身体每况愈下,觉得对四境力不从心,你这仗打的漂亮,皇帝对你愈发不放心,叮嘱我以犒军的名义过来摸摸虚实。”“那他倒是信任你,”苏念卿攀着他脖颈,半酸不苦道:“楚督主看也看过了,打算如何同皇帝禀报?”他目光灼热,意有所指道:“那便要看夫人如何表现了?”柔若无骨的小手抚过他的颈侧,温凉相触,带动一丝颤栗,指尖向下,顺着衣襟探了进去,点在温热的心口,不紧不慢的绕圈,似羞还嗔道:“那夫君想让我如何呢?”她刻意咬重了‘夫君’二字,楚逸轩心头火起,将人抱放在桌案上屈膝压了上去,他俯身而下,那拱起了火的小狐狸却左躲右闪怎么也不肯给他亲了,时不时的望着帐外的方向,还要躲开他不住作乱的手:“痒,别闹了。”楚逸轩也知时机不对,稍冷静片刻,喘着粗气从她上方翻身而下,不忘将她从桌案上拽了起来,苏念卿理了理被他揉乱的衣襟,气息也有些不稳:“我去巡营,你跟我同去还是让他们给你收拾出个营帐休息?”“我跟你去。”“啧,你怎么一刻也舍不得我,”苏念卿冲他笑的眉眼弯弯:“你说这半年你是怎么过的?”这小狐狸又在勾火,他凑近了含着她耳垂道:“夫人玉容花貌,为夫夜不能寐,满意了?”苏念卿在重重衣袖下回握住他的手:“走,带你去看看我北疆山河。”二人驾马齐驱,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一群亲卫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苏念卿挥舞着马鞭,时不时的指点着不远处的秀丽山河,呼出的热气遇冷成霜,白茫茫的一片,楚逸轩攥住那冰凉的指骨放在掌心暖了暖,苏念卿报之以浅浅一笑。她说的轻松,可楚逸轩知道,她这些年能在北疆坚守下来是何等的不易,望向她的目光不由得带了些心疼和怜惜。苏念卿叹了口气:“不说我了,你呢?这半年过的可好?”若说不好,自己在京中一人之下,也没几个能找自己麻烦;若说好,夜夜薄被冷寝,孤枕难眠,也确实说不上惬意。“见到了夫人,我就好多了。”他道。“皇帝笃信丹药长生之术,说句大不敬的,恐怕余日无多,京中我会多加留意,夫人日常也应小心,莫遭了旁人的算计。”“你担心皇帝会对我下手?”她神色郑重,似为了让他安心一般:“放心吧,我自会留心。”“还有件喜事,”楚逸轩刻意卖着关子:“关于三哥的。”
晶亮的眸子瞬间来了神采:“我兄长怎么了?”楚逸轩凑过去低声耳语几句:“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我来的时候去看过三哥,铁衣正陪着他在后院练剑呢,三哥若能重返北疆,你肩上的担子,大约能小些。”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消息更令人开心了。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正待建功立业尽忠报国之际,却被奸|人以药物毁去了全身筋脉,他心中的苦楚和煎熬恐怕没人能懂,现下好了,曙光划破天际,迷雾终将驱散。苏念卿一时感性而发,眼泪不要钱似的收止不住。楚逸轩拿拇指轻刮她脸颊,他本意可不是想看她哭啊。她也知自己失态,取了帕子拭泪:“我只是太高兴了。”“天冷,哭花了脸要冻伤的,回去吧。”晚膳是楚逸轩亲自送进她帐子的,能让朝廷的犒军使跟着忙前忙后的,她也算独一份。她脾胃不好,晚上多以流食和清淡菜色为主,楚逸轩吹凉了那黏稠的米粥喂给她,她想接过来自己来,可楚逸轩仿佛来了侍弄她的乐趣,可口的粥食贴心的喂到唇边,她略尝了一口,疑惑道:“跟平常吃的好像不太一样?”楚逸轩只是笑,她终于回过味来:“你做的?”“君子远庖厨,你这……”“我又不是君子,再者我只做给自己夫人,旁人可没这口福,”他夹了筷炖的软烂的羊肉:“尝尝,炖了一个多时辰呢。”苏念卿晚间吃的少,他将人给喂饱了就着那碗筷略用了些,刚好军中的兵士过来请示,说是楚逸轩的营帐已经收拾出来了,请他过去休息。他拿哀怨的目光望着她,难得的带了些固执:“我不去,今晚上我要跟你睡。”心内却止不住的抱怨,这军中的人也太没眼力见了,谁家小夫妻见了面还给收拾出两个营帐的,会不会办事啊?-------------------- 惊闻==============打发走了那小兵,楚逸轩将苏念卿拦膝抱起,干脆的压在那窄小的行军床上,二人许久未见,单纯的触碰都带着燎原的趋势,不多时便烧的人血液沸腾,楚逸轩双目赤红,咬着牙道:“我当了半年和尚了。”他握住苏念卿的手压了下去,灼热滚烫硌的人呼吸失稳,刚想诱哄着她帮自己,便又听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那人提亮嗓音道:“郡主,前营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苏念卿同他拉开些距离,瞧着他略显懊丧的表情只是笑:“今儿晚上你先自个睡。”楚逸轩的目光简直像要吃人,愤愤的憋出一句:“你手底下养的是一群饭桶吗?什么事都要过来请示的话,养着他们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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