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两周目不同,这一次亲身经历了【过去副本】,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出简母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她道:“可以啊。”简母道:“她说她会弹钢琴,到时候妈妈会给你安排一个表演节目的时间。”她有些鼻酸:“好。”“妈妈怕你妹妹紧张,就想让你先”简寒打断她:“我明白的,妈妈。”“妹妹回来了,我的责任轻了一半,有资格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了,你是这么想的,对吧?”简母静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小寒,是爸爸妈妈不好。”简寒道:“妈,别总这么说,哪有那么多不好。我会重新把钢琴捡起来的,不过现在都老大不小了,只能当业余爱好喽。”简母听她语气轻松,放下心来感慨:“知道了,你现在忙活你的事业呢。”“不过你猜妈妈把谁找来教你钢琴了?提示一下,是你认识的人。”简寒故意不说正确答案:“秦老师?”简母道:“是温老师,优优建议的。”简寒把印好的合同用订书机订好,“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妈的,考不过了,恢复更文!下次再战!温礼亭线(十三)名叫林锦安的心理医生两腿交叠,姿态平和地坐在窗前。木槿花纹的椅子旁放置了一台落地灯,尽管时间在上午,灯芯仍然发着橘黄色的亮光,光线照在医生的侧脸,将他精致华丽的轮廓照得柔和几分。他和门口上挂着的照片长得不太一样,似乎本人有意把照片修改难看。这种行为很少见,毕竟所有人都默认把自己更好的一面呈现在不会变动的照片上,以期给别人留下好的第一印象。温礼亭把自己的情况叙述了一遍,抿了一小口水,把杯子放回原位,继续观察这人。虽然恪守的礼节让这份观察的动作变得微乎其微,但林锦安是心理医生,不会察觉不到。他不动声色道:“所以,你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时间像电影的进度条一样跳跃,虽然很多事没有经历过,却会有相关的记忆。”温礼亭微微笑:“林医生总结得很到位。”林锦安推辞道:“不,是温先生讲话逻辑清晰,我很少遇到像你这样情绪稳定又聪明的病人。”他打开手机,进入室内环绕音响的cao控页面,点了一首舒缓的钢琴曲播放。“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想法的。”温礼亭抬头直视他,他长了一双难得一遇的温柔眼睛,眼里的情绪却并不尽然:“可以把音乐关掉吗?”林锦安短暂地愣了一下,用笑容缓解气氛:“不好意思,音乐会让你想起职业吗?”温礼亭道:“会。”“职业让你感到焦虑?”“不。”“好,那我把音乐关掉,原本也是为了让你放松才播放的,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没有意义。”
温礼亭保持笑容,抱着手臂向沙发靠背倚去。这是一种不信任、保持警惕与抗拒的姿势。林锦安在他的注视下气定神闲地打开抽屉,从中翻出一册问答题目,“温先生,你对测试题感兴趣吗?”温礼亭道:“还好,如果有这个需要,我可以做。”林锦安失笑:“我只是希望你能放松一点,通过你信任的方式。”他递过一支笔。温礼亭接在手里,端详了几秒。林锦安问:“这支笔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温礼亭摇头,道:“并不,只是我家里也有一支一样的,很久没用了,有些怀念。”他拔开笔盖,道:“还是我家里那一支更好看一些。”林锦安问:“在你看来,两支笔的差别在哪里?”温礼亭思索片刻,释然道:“意义不同吧,虽然一模一样,但我那支笔是我喜欢的女生送的。”“你们有什么故事吗?”“没有故事。”“这对你的生活打击大吗?”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没有打击。”林锦安想,打击大了去了。“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很多原因。”“比如呢?可以告诉我的,我们刚刚签了保密协议。”温礼亭的笔尖顿住,墨迹渗透纸张,在愈演愈烈之际抬起。“没什么。”他继续在选项上打勾,只是纸上的墨迹已经模糊一片了。林锦安稍微有些头疼,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温先生,你在医院精神科抽过血吗?”温礼亭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检查过,很多次,结果是一切正常。”问卷填写完最后一题,他按住纸张的一角,推给林锦安。林锦安看了看他填写的内容:“有保留吗?”“没有。”“那么,根据你填写的内容来看,你有中等程度的心理问题。”温礼亭静静听着。“中等强迫,中等偏执,轻度抑郁,中度焦虑。”林锦安道:“你反复回忆,认为记忆可疑,就是强迫症的一种表现。”温礼亭并不意外自己的病,反倒是没有病才可怕:“我该怎么做?”林锦安身体前倾,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和我聊聊吧,你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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