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翻的润滑液,空掉的瓶子被扔在客厅一角。
双臂被后缚的陈责腰打不直,小腹挛缩,脸侧着地,赤裸的屁股翘得老高,狗一般不知廉耻的跪伏姿态与面庞上冷淡索然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一双无神的眼,直直朝着客厅那张竹沙发底下,积灰的地面,蛛虫的皮蜕,以及一颗被老鼠啃了一半,露出深颜色果核、皱缩生霉的枇杷。
身后传来湿穴吞吐肉棒的靡音,陈责觉得恶心。
他讨厌与人深交,各种意义上。算命老头曾阐释他的八字“孤辰寡宿,六亲缘浅”,道上同行则说,陈责“坐怀不乱,有志有梦”,而他姐对此只点评“性冷淡不挺好?又不影响卖屁股,反正咱那死鬼爹妈活该绝种。”
每当这般被小自己六岁的男人绑牢了按在地上狠操,陈责都觉得自己半文不值。滚热的男性生殖器一跳一胀一进一出,带着鲜活的屈辱、蓬勃的糟践,一次又一次深入他体内,没有快感,没有高潮,只有异物塞填的酸胀、绞痛,与呕不干净的嗳酸。遭起难来,陈责悔恨,恨自己大意失策没能一招制服李存玉,在最后还得平白无故憋着反胃,多当一晚对方的性奴仆、性玩具。
“陈责,你最近是不是瘦了。”李存玉手掌抚着陈责小腹,使劲往里一摁,隔着紧绷的一层薄肌触到圆实的柱头,“你摸,这是什么。”
陈责无手可用,难堪地扭耸几下身腰,甩不开贴覆的掌心,反让腹中阴茎的轮廓更为彰显。他无策抵抗这戏侮,选择咬紧下唇不做回答。事实上陈责在性事中向来也不多做声,他很不耐操,每每多顶进去一寸都像要了他的命,但是,哪怕煎熬着渗出一身簇密的汗,哪怕跪都跪不太稳,依旧隐忍不发,最多抖着声回应句:
“你舒服就行。”
可这副模样最欠干。
双臂后锢,肩胛拱突,像游隼被剪去飞羽,被折断翅翼,被钉在名为驯化或玩赏或爱的琉璃箱中。无缘那片遍布浓云风暴的高天,亦贪残难改,忘不了去飞、去鸣、去捕猎。
李存玉总渴想这样的陈责在他身下放弃自禁,在纵情愉悦中破开那层冰冷刚硬的外壳,高喘,浪叫,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淫荡神色,嗜欲不满地骑缠上他的腰胯上用骚穴吞入整根鸡巴,主动迎合着上下,直到腔道里的寸寸软肉都被撞红磨肿,流着涎水作呕,泪液大股大股止不住从眼眶淌出,又哭喊着央求快停,否则淫汁都要喷干,屁眼里外都被操烂。
一丝锈甜从口腔刺上脑,压下所有凌虐破坏的念头——李存玉把自己舌头咬破了。
他偏偏做得这般温柔怜爱,怕把爱人干碎了一般,每次只浅浅顶入七分,晾着小半截阴茎与曲张的血管挤塞在穴外,腔道内丰盈的润滑液顺着阳柱抽插被带出,濡湿他热腾发胀的阴囊。一双骨节棱凸的手,死死钳着陈责的胯,却连指甲都没有对准皮肉,只有指腹深陷,摁得缺血发白。
直到右手抚到陈责胯下,摸到那根半勃不勃的阴茎。
李存玉兀地停下动作,手中一下攥紧,差点将对方鸡巴捏折。一巴掌甩上陈责的左臀,不够泄愤,又补上更凶残的几下:“你又在我面前当阳痿。”
拉琴十多年,李存玉的手劲大得要死,殷红印迹在很快在陈责左臀上交叠浮现。陈责强撑着不吭声,也难逃被灼痛逼出牙关中一阵急遽的抽吸。冷汗从额间淌到下巴,好几滴砸在地板上,闷响,他才吃力地说自己并不舒服,希望李存玉别在意他,用他发泄完就行。
“陈责,我上次就说过的,你也保证过的。”李存玉抓扯住头发将对方脸扭过来。
陈责根本不愿去想什么上次,只试图解释:“我最近很累。”
“累到这么久一通电话都不打主动打给我,不记得家里有个人一直在等着你。”
“周二凌晨你回来过一次吧,到卧室换了身衣服就走。大半夜鬼鬼祟祟,关门声音却那么大,是生怕我睡得太好吗?你换下来的衬衣裤子,全是烟味和泥,扔在脏衣篮里是等着我给你洗?
“说我欠打,自己去照照镜子,消失这么久,回来跟条野狗一样。你知道我喜欢你的脸,为什么打架的时候不好好护着,如果留疤破相了你准备怎么办。”
“对不起,我都不会再做。”被强操的痛楚如此通透入肉,陈责也觉得自己一定是做错了什么。屈趴着前后挪蠕,伤脸在地面上再次磨破了皮,血淋淋拖出一条红迹:“对不起,我都不会再做。”
这周陈责天天被堵截追砍,饭吃不好觉睡不成,可仿佛憋屈受难上真是李存玉更甚。两人跪伏在黑沉的客厅,动物一般就地交合。满身伤的男人被插到精神涣散,一遍又一遍刻板重复着相同的道歉。强势的上位者听得也不满足,嘴里骂着薄情寡义,却紧拥身前人,翻来覆去拷讯对方的脏器和五官,盘究着,逼问着,到底是不是肉体上的每一部分都在认认真真喜欢自己。
好长时间,贪恋与怅恨与高潮皆涌来,皆退去,不大的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拔出阴茎,将陈责穴口肉上满溢而出的精液用手指一丝丝勾起,全部重新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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