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星赫然在吹大佬之列,而且吹得最起劲。姜鉴拽邵星问了才知道,刚刚那张他没写的物理卷,有一题忒难,全班没一个人做出来,就骆书新做出来了。当时黎昭先给了答案,给出答案之后还问了一句“有没有谁做对的,对的举个手”。当时教室鸦雀无声,黎昭也是痛心疾首,说知道这道题有点难度,但没想到咱身为一班都会全军覆没。说完在教室晃悠了一圈,尖子中拔尖子地挑了几个物理底子好的看了看试卷,看看大家做错的具体是错哪儿了。晃悠到骆书新面前,黎昭扫了一眼就笑了出来,“这不是做出来了吗,新同学怎么还刻意低调呢?”全一班的一个独苗,黎昭没忍住多夸了几句,夸完还没来得及讲最后一题的具体解答方法,下课铃就响了。黎昭不习惯拖堂,这题解法就留到下节课再讲了。可班上有些耐不住的,放着正确解法在骆书新卷子上,怎么可能忍住不看。所以这会儿骆书新周围围了好几个,而且个个不吝溢美之词,恨不得把人往天上夸。姜鉴理解不了这群热爱学习的人的脑回路,一拐一拐过来坐回自己的位置,手上还别别扭扭地拿着骆书新的校服外套。反正教室没老师,这群人已经把手机掏出来加骆书新好友了。骆书新一个个加了,修改备注。上课铃响,其它同学回去了,于是他们这个角落又只剩下了姜鉴和骆书新两个人。姜鉴拿着校服外套,琢磨着是现在就开口把校服外套还给人家,顺便道声谢,还是装死把校服直接给人怼过去就完了。姜鉴还没琢磨完,骆书新改完最后一个备注,突然侧头看了姜鉴一眼。姜鉴:“?”姜鉴迷之紧张,甚至想把某人的校服外套往自己身后藏,他还没琢磨出道谢措辞呢。骆书新:“?”骆书新也觉得姜鉴紧张得莫名其妙,他这位同桌甚至无意识把腰挺直了。姜鉴:“……有事?”骆书新:“有,我可以加一下你微信吗?我昨天就申请了,但你好像没通过。”姜鉴:“你加我微信做什么?”姜鉴大概是烧糊涂了,说话不过脑子。大家都是同学,而且自己前前后后欠了人家好几次人情,管他加自己微信干什么呢,人家申请了自己加一下又不会死。骆书新道:“了解一下新学校情况,戴老师说的,互帮互助。”
姜鉴:“?”这时老师已经走进来了。骆书新也把手机收了起来,开始专心准备听课,好像刚刚让姜鉴加好友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姜鉴偷摸从桌肚里把手机掏出来,找出早上看到的那个好友申请,点击了通过按钮。通过之后,他又琢磨了一下要不要发个表情包打招呼,毕竟这是正常流程。可他在自己的表情包库挑来挑去也没挑到合适的,最后不了了之。在他琢磨表情包的时候,骆书新的校服外套就放在他腿上,跟个小抱枕一样。他一直垂着头,琢磨得太专心,甚至开始无意识地曲起食指,用食指第二个指节摩挲下唇。骆书新鬼使神差地看了姜鉴一眼,视线从对方的手指和唇,落到他手上的手机。姜鉴和骆书新视线对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下垫的校服,眼疾手快地把自己当抱枕抱着的校服扒拉到一旁了。骆书新微微扬眉。姜鉴手动的比脑子快,这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激了。姜鉴硬着头皮:“脏了,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挂完水之后姜鉴好了不少,撑着上了几节课。现在为止课程还在赶进度,到了讲课的时候姜鉴倒是没怎么划水,怎么也是凭本事考进一班的,该认真的时候还是知道认真。今天没了开学日的福利,晚自习也排了课表,一直要上到晚上九点多。九点之后还有一节自习课,不过那节课只对住读生做强制要求,走读生可以自愿选择留下做作业,也可以选择回家。姜鉴这种人当然是准备开溜的,结果拎起书包就被突然冒头的太子妃给扣下了。太子妃卡着倒数第二节自习课的下课铃进来,手里拿了一把小纸条,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就点了姜鉴的名,“某些同学,腿脚不方便下课还跑这么快,那脚也不怕年纪大的时候阴雨天疼啊?也不知道老师我这辈子能不能看见他在搞学习和为班级做贡献的时候这么积极,你说是吧姜鉴?”说完姜鉴还没停,“当然,我这也不是特指姜鉴同学一个人,是吗邵星夏一鸣?”被点三人:“……”放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太子妃点完了人才开始说正事,“高一刚开学不好准备,高三时间紧任务重,非特殊情况就不让他们浪费时间了。所以这学期的国旗下讲话从高二开始,下周一正好是咱们一班,有没有人自愿表现的?”教室里鸦雀无声,大部分人垂着头,就怕抬头一个对视太子妃就说,“就是你了,我看你很想为班级做贡献的样子!”大部分人都不爱凑这个热闹,杵在国旗下声情并茂地歌颂理想歌颂未来,叛逆期的孩子多少有点觉得这种调调让人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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