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姜鉴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但还是先打了个车,远离这片地方再说。骆书新和姜鉴一起坐进后排座位,司机问去哪儿,姜鉴不走脑子地给了自家地址。当时骆书新拿着手机在给骆月回消息,也没留意到这点细节。自家誓死做宅男的儿子出去溜达了一下午,骆月激动的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述,再加上今天她本来就自我放假,时间更是一抓一大把,这会儿微信里独属骆月的消息有99+,其中姜鉴也受到了波及,骆月也给他发了几十条来着。两人上车了就一边和对方聊天一边和骆月聊天,车停下来骆书新才发现目的地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姜鉴会找个吃饭的地方,吃完两人再各自回家。可姜鉴直接到家了。姜鉴率先下车,看到车里骆书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才突然回过神来,“我,是不是报错地址了?”饿糊涂了。报骆书新家的地址都比报姜鉴家的地址好,至少姜鉴可以保证吃完饭的自己能顺利找到家门,骆书新就不一定了。姜鉴看了看骆书新,又看了看司机,“要不咱们改个地方,再走一段?”“哎哟对不住,”司机师傅面露难色,“你们刚刚也听见了,我这着急有事儿呢,车上接了好几个电话了,要不你们另找辆车成吗?”“没事。”骆书新收了手机从车上下来。看着司机师傅一脚油门离开,只剩下个车屁股,姜鉴突然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我家有意见,看我地址报错了,刚坐车上屁股都不抬。”其实不是骆书新不愿意来姜鉴家,而是他无意中听邵星说过,姜鉴不喜欢同学随便去他家。高一的时候有同学听说姜家一个人住一幢房子,提出要来姜鉴家开生日趴彻夜狂欢,那时姜鉴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姜鉴妈妈死后,这房间的一草一木都跟宝一样,姜鉴不喜欢任何外人进入乃至触碰它们。但骆书新不一样。姜鉴把骆书新当朋友,而且他相信骆书新不是那种乱碰别人家东西的人。骆书新没具体解释,两人站那儿打车,等了半天也没遇上接单的。姜鉴干脆放弃转移吃饭阵地的想法,带着骆书新往家走。进了小巷就能见到各种热气腾腾的小吃摊子,沿路都是熟人,这个和姜鉴搭句话,那个问姜鉴最近好不好。骆书新跟姜鉴并排走,他比姜鉴高点,人也长得好看,一路上也受到不少语言关照。“小鉴,这你同学啊?”“哎哟,怎么小帅哥的同学也是帅哥啊?”“得亏我家丫头不在家,这要是看见了,又得在家里嚷嚷些没羞没臊的……”
“……”骆书新端着几分淡定,任婶婶阿姨们怎么开玩笑都不见他脸红的。姜鉴觉得挺好玩儿,一般这么走过去都是他一个人接受关怀,这次带了个新人,自己压力瞬间小了一半。一直到姜鉴的家门口,骆书新才开口,“你们这边的人都这么,热情熟络吗?”姜鉴掏钥匙开门,“不都这样?你家,我是说,你老家那边,不是这样吗?”骆书新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眼底有些情绪一闪而过,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我很小就离开老家了,对那里的事没什么印象。”姜鉴:“没有固定在哪里待过吗?时间待长了街里街坊就熟了吧?”骆书新:“没有。”因为要躲人。骆书新就说了两个字,姜鉴却想的有点多。听骆书新这意思,这几年一直在漂泊,可能是跟着骆月到处走走转转,反正骆月是自由职业,没有地域限制。可一个一直在漂泊的人身上却不会有姜鉴那种不安定感,说养猫就养了,一点都不担心将来出现变化。倒是姜鉴自己,明明这么多年一直在江水市,老爸事业有为,资产姜鉴不清楚具体,但估摸着也不少,眼前这幢带花园的二层小楼是姜鉴妈妈的,算来现在是姜鉴自己的财产。可他却始终难有安定感,午夜突然惊醒,会突然担心自己有天无处可去。可能是初中前的生活太稳定幸福了,一旦打破,就很难再找到平衡。姜知远没有能力给姜鉴带来安全感。虽然想的多,但化成念头却不过是推开门的一瞬。下一瞬间姜鉴就把这些都扔出脑海了。姜鉴率先踏入院子,“进来吧,花有点多,闻不惯的话可能有点呛,你习惯习惯,一会儿鼻子就适应了。”骆书新在门口微顿了一下才往里走,“你喜欢养花?”姜鉴:“我妈喜欢,这都是她生前留下来的,有些可难侍弄了,幸好不是我弄。”骆书新看了姜鉴一眼。姜鉴:“有个懂园艺的叔叔帮忙。”实际上是专门请的园艺师照顾的,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但姜鉴莫名觉得这么说有点故意炫耀的意思,普通人家应该不会花这种钱。骆书新客观评价道,“很漂亮。”姜鉴乐了,“我妈要是还在肯定喜欢你,谁进门要是第一句是夸她的小花园,她能乐开花。”“夸一句不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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