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温言开口:“这里面治伤祛疤的药膏,今后手再划破了皮,或者长了粗茧,就涂这个,睡一觉起来就能好。”
顿了顿,换上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免得别人看到,再往我头上扣一顶nve待学生的帽子。”
玉山语气带着责备,小五听了却很受用,因为她心里清楚,玉山是不希望再看到她受伤,才会这般说话。
药罐握在手里,小五两眼弯弯:“先生放心,学生是不会将您置于那个地步的。”
从长阁出来,傍晚已过,小五同往常一样,放好琴后到乌柳房中等人齐开饭。
小梅在厨房忙活,乌柳也不见人影,她倒没有乱跑,之所以没在房间里待着,是因为被陈老爷叫出去作陪,稍晚些时候才会到。
一个人孤零零等着,小五从怀中拿出玉山赠给她的那罐药膏,打开抹了点。
清凉的感觉在指腹蔓延,凑到鼻前轻嗅,还有一阵淡淡的芳香,不仅伤口缓和了,心仿佛也被抚平了。
小五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小五急忙把药罐藏好,抬眼看去,只见打开的两扇门中间出现了乌柳的身影。
乌柳径直走进内室,躺倒在床上,但因为还未卸下头上的发饰,躺得极不舒服。
她支起身,靠在床栏上,想试着自己动手,但两只胳膊实在抬不起来。
于是,她叫唤一声:“小五,过来帮我把头上这些东西弄下来。”
“这就来。”小五依言坐到床边,将乌柳发髻上的发饰一一取下。
乌柳向来以她那头漂亮的长发自傲,每每外出,都会斜梳起团云似的发髻,层层叠叠戴上各种缤纷发饰,是而小五握着满满一手簪钗,并不觉得奇怪。
奇怪的是乌柳突然问了一句话。
“我这样打扮看起来是不是很累赘?”
乌柳不仅整个人透着疲累,而且双眼微茫,她今天的样子和往常不太一样。
小五原来将要起身,见此情状又坐了回去,稍加思索后,刻意在乌柳眼前掂了掂手里的簪钗:“我本来没觉得,不过现在想想应该是,不然为什么它们在我手上显得那么沉呢?”
乌柳扑哧笑出声:“怎么,在我头上就显得不那么沉了?”
小五极认真地点了下头:“你是我姐姐,无论你打扮成什么样,在我眼里都好看。”
乌柳闻言一愣,接着朱唇微张,半松半叹地吐出一口气:“是了,觉得你好的人,怎么看你觉得好,觉得你不好的人,怎么看你都觉得不好。”
说完,撑坐起来,靠在床栏前,虽然看上去依旧疲惫,但往日的神采又回到了脸上。
乌柳朝小五扬起下巴:“快给你好看的姐姐拿把木梳来,今天太累了,我要趁现在打理好头发,这样等下吃完饭就能休息。”
“这就去。”
小五含笑转身,来到梳妆台前,将手里的发簪和钗环放回原处后,找起梳子来,但前后扫过一圈始终没找见,抬头四顾,才发现梳子原来在窗边。
看发丝随风飘动是给乌柳的一大ai好,定是今日早晨她临窗梳发,将梳子落在那里忘放回去了。
小五边暗自摇头,边伸手去够,越过台面时,视线被窗外地上铺着的一层莹白所x1引。
起初她疑心是积雪,但空中并未飘雪,直到仰头望见天边的月轮,才意识到那其实是洒落下来的月光,柔白泠然,恰似一个人常常留给她的印象。
人如月,月如雪,小五嘴角弯起,笑自己有些傻,傻到把月光当成落雪,傻到看见月亮在眼前便会浮现某人的身影。
“小五!”
乌柳催促的声音来至耳边,小五这才回神,匆匆拿起梳子返回。
可等小五将梳子递过去时,乌柳却迟迟未接,不知何故,她目光一直停在小五身上,覆着看不透的迷蒙。
小五双眼微睁:“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乌柳依然盯着小五,缓慢的语调透出几分恍惚:“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与我们当初刚见面时b变了不少。”
0了0脸,小五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好像是,自从到了你和小梅姐姐身边,我天天都吃得很饱,身上r0u越来越多,脸也圆了一圈。”
乌柳跟着笑了,不过这点笑意转瞬即逝,说话间,她的嘴角就又放了下来。
“是变圆润了,但也不全是。”乌柳垂眸拿过梳子,最后留下一个难懂的眼神。
小五不知道,方才乌柳出声呼唤的时候,望见了她朝外探看的样子。
月光自窗外洒落,在少nv的面庞上浸开,柔和的光晕没能遮挡住她日渐jg致的五官,尤其是那双眸子,染上些许笑意便流光溢彩,b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明亮。
虽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必然不会逊于自己,说不定今后会长成一位足以倾倒众人的美人。
这样想时,乌柳心底又不由升出一gu感慨,这段日子她只顾自己,竟没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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