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翡玉倒是在家里躺得舒服,看现在去哪儿不给他派马车。”我自嘲道,“我呢,满城纵马还要受一箭,无端招来横祸。”
“公子现在有尹大人相助,自然办什么事都轻松些。”
“明明是尹辗的走狗。”
“你!”她有些恼,想了想又算了。
我在想,怎么仟儿这样,你也这样,为什么覃翡玉身边的女人都这样。
“他们不像是上下级的关系。”她又说,“看起来公子并不效忠于任何一个人。”
“你是说他都是自己单干?”
“那倒不是。只是各取所需,但大人的命令也不得不服从。”
“就算你为他说尽好话,也不会改变我对他的印象一丝一毫。”
“先入为主,还固执己见,这就叫偏见。”
我只是不想觉得,他是个讨人喜欢的人,虽然他确实是。
“换位想想,假若人人都带有偏见,不曾触碰人的真心,可能便会因表面和第一印象错过许多,有人飞扬跋扈行事乖张实则内心单纯善良,有人外表冷漠实则惠世济民,十恶不赦的人也有可能出发点只是为民谋生,深处探寻,或许会挖掘出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人有偏见,民族有排外性,世上便有歧视与仇敌,将人划分三六九等,界限与界限之间泾渭分明,由此才有战争。
人有偏见,自会有偏爱,互相平衡,此消彼长罢了。我不觉得自己一定要放下成见重新审视覃翡玉,我对他不感兴趣,只想远离。
“唔。”
我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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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逃到尤庄外墙,依然没能摆脱,伤我的人不紧不慢,慢条斯理,不近不远地跟着。我不断回头,数次见到他的影子,形如鬼魅,又像捕猎的蛇。闭目缓神之际,差点以为自己不能活着回来,从心底升起无尽的绝望。
忽然有个人出现在房顶上方,一身黑衣,逆着光看不清他的样子。
但他蹲在那里,浑身有一股肃杀之气。
他看着我越来越近,站起来,纵身一跃,我抱住头蹲下身子,再站起来,看见他站在我身后那人的肩上,双脚夹住他的脑袋,一拧,那人的脖子就,断了。
接着,他的头,掉了下来。
我没有尖叫,没有颤抖,没有站立不稳,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就果断继续动作,翻过那堵墙跳回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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