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是猜到了。
也有可能,是在哭泣自己的孩子。
那没保住的孩子,本来是她有可能将来立稳后位的命根。
如今她彻底失去了挽留住太子的筹码,怕是以后他都不会看她一眼。
我问宁诸打算怎么办,他说,“她这样的女人,认定了就是认定了,即使我想帮她,她也不会接受。只求她别做傻事,好好爱自己。”
人生有诸多无奈,每个人的选择不同。
马车行至一半,有人拦车,车身颠簸后突然停下。
车夫道,“公子,是官府的人。”
宁诸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认出,“大理寺司。”
“接匿名报案,覃隐,在闰氏女受辱案,乔家盗火案,温氏行凶中作伪证造假,破坏尸首,销毁证据,犯大璩律法第叁十七条,第四十五条,大理寺司授命特前来捉拿。”打头的人牵着马道,“覃公子,跟本官走一趟。”
因着宁诸的缘故,在我走时他说等等,同领头官兵耳语几句,那人没有对我刻意为难。
原本以为会对我刑讯审问,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以对付漫长的逼供期,谁知手上的镣铐从戴上就没取下来过,跳过审问环节,直接被丢入大牢,效率之高,令人咂舌。
我坐在牢房里,快速思考眼下是怎样的状况,梳理目前的情形,发现,张灵诲不是无备而来,他买通关系打点上下归拢好了一切,每一环节都做到可以将冤假错案转嫁到我身上,无声无息处死而不引起任何怀疑,只要速度够快,先斩后奏。
处境不容乐观。他要快刀斩乱麻,釜底抽薪也未尝不可,制造对我不利的局面,再说我畏罪自尽,堵别人的嘴。他要是今晚动手我也没有可以喊冤叫屈的人,连遗言都留不下。大抵只有我的父母,还有蒋昭宁诸为我伤心落泪,遗言留给他们好了。
梦里,她在哭,眼泪成串珠一样,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不对。
我坐起来,“你哭什么?”
还不对,“你怎么在这里?”
“谌辛焕叫我把你弄出来,不然让我给你陪葬。”她哽咽着,“我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只配给你陪葬。”
……原来是哭这个。
狱卒过来,我把她的脑袋按在肩上。那人敲木栏,“快点出来,时间到了!”
“哭好了吗?”肩头的衣服被眼泪打湿,升起凉意,“擦干脸戴好面具出去。”
她靠在我怀中,默不作声,我低头看她,有一种痴心妄想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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