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珗薛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因此牺牲一条性命太不值当,仗义勇为也不算,他是尹辗的人,非要说就是,惜才。大抵共同研究虫子的期间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如果我去查,事情会变麻烦,我不想引火烧身。”珗薛惆怅道,“尹辗也逼我去查,但我没有那样沉痛到要报复的地步,而且不想再见到……那晚的人。”
她原想说侵犯我的人,但不知该告诉他自己受侵犯还是没有。他若是以此为把柄,宫妃不洁去告发,下场定是惨烈。她没承认过,就还能抵赖。
“你没有沉痛到要报复的地步……是说没有遭到毒手?”
珗薛不回答算是默认,过会儿又道:“翡玉公子不碰青楼女人,只是做做样子。隔天我遭歹人下药,他用淬针为我将体内的毒逼出来了。”
这种事女方说没有就是没有,也没办法去验证,过去这么久,哪还有证据。再说她又为何为侵犯她的人遮掩,有人帮她行使复仇,不控诉怨毒咒骂就算好的了。
隗逐也困惑道:“娘娘与这翡玉公子才见二三面,怕不是就偏心了,他若真是僭犯,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您都不该私心了了。再者,翡玉公子人面兽心,戕害的女子之多,这宫内……”说到这儿他声音越来越小,又不说了。
珗薛看着他道:“说完。”
“就是偶然见过几个太上皇身边伺候的女奴,她们说的。”隗逐汗涔涔起身行礼告退,“没有别的事,那在下就回去炼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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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谁说的,只能是尹辗要他传达。室内静谧沉寂,她默然静坐许久。他已经忘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替伎子赎身又救了条命的花客,陈玞作为被赎被救的人,没有道理恨他。
萃萃路过,看她动也不动地呆坐着,心疼地过去把她的手从紧抓的绒毯拿起来:“娘娘这双手纤纤擢素,可不能弄伤了呀。”
这宫女才被调来,胆大心细是个热心肠,是尹辗派来照顾她,也是监视她的。
她听到隗逐跟她说的话,也来劝:“娘娘你说,他做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是不是坏到极致,这翡玉公子可不可恨,该不该恨?”
“可是我不想……”珗薛心绪彷徨,“不想见……也不想提。”
“那就放过了,谁都不必付出代价?这件事只有娘娘一个人受委屈,如果一定要找出人来怪罪,难道只能是娘娘自作自受?是谁导致的这一切,我们该对付谁呢?”
珗薛还是不说话。萃萃笑道:“你若不想见到,让我们去查也是可以的,查到绑架的人提人头问罪,查出翡玉公子玩弄女人,卖良为奴的证据,你也好认清楚这个人。”
还能不答应吗,她勉为其难点头,让人都退下。白炽宫内有尊供佛,是先前住在这儿的弃妃留下的,她信佛,每日香烛不断。珗薛不信,她搬进来后香烛就断了。
她跪在佛龛前,难得地点了三柱香,正式拜了一拜。昏暗白光映在空旷佛堂,昭示出了冷宫的凄凉,跪地的女子一袭轻纱白衣裙尾铺地,虔诚阖目。
双手合十默念道:“佛祖保佑,让覃翡玉离开我的生命中,他一尊大神我承受不来,又装,又坏,身上的事情又乱。我知道他们都想混淆我,利用我,给我许多误导性的信息,我无从判断,也不想判断。我的人生不是必须围绕覃翡玉转的……”
顿了顿:“如果可以,保佑四方物志采用我的文章吧,拜托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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