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第一下是有些迟钝地疑惑,第二下是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覃隐去搂她的腰,草垛的床怎么都不会舒服,只会更难受,他说我不碰你,不在这里要你,这里环境不好。颐殊攀着他的肩,承受那些吻,与不合时宜的撩拨。她埋在他的肩头,逐渐呼吸不畅,但那是强忍着不掉眼泪的结果。“我爹说,面具丢了就不要回去见他。”声音很沉闷,尽管怀抱的身子很轻,“以后见了他要怎么跟他交代,向他说的人贵自立努力半辈子,到头来还是皇帝的女人。”她爹当时说她,你不自立,不努力,以后就被诗人写在史书上,妖妇妖妇的骂到死!她吓惨了,觉得凭她们家的家世大概不会给她立人物小传,帝王传名字都不配有,但骂是一定要骂的,而且还要被写进各种y诗艳词里轻薄轻贱。前二十多年,她没有因为脸丑陋什么都不去做。后五十多年,她想做什么,困在深宫之中哪里也去不得,做不成。那些浪费的时间付出的精力都可以被抹去,没什么的。总之是要活着,无论如何得活下去,换一种活法而已。她想向他讨一杯不忆。之后的故事就可以被修正回轨道,一个看似正确不出意外就没有意外的人生。有些事情很难说,你没有经历不能说那种活法就不好。它同样有可能是一个精彩的故事。相反地,因为没有经历过某种人生,无法想象得到这个故事的发生,那就错过了许多。她没有想把这个故事讲成笑话神话,听的人不屑一顾:这样的人生有何可取之处?分明是自作自受,作茧自缚。多此一举,没有人喜欢看的!到处充斥挫败、不甘、与白费力气。早知如此。还不如早一些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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