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叫了一声,这段时间辛越是给她发了不少消息,每次都是在她的上班时间发,电脑弹出提示点一下消掉红点就没看过。哦,也有晚上她回到住处之后发的,上划去掉消息提示干别的去了,空闲时间就那么点,分不到辛越那里去。回消息的优先级不高,说白了就是不想回这人。辛越发的东西还真不少,频率颇高,内容看得安云暄万分讶异。“你这几年除了学习都在干嘛?”“我在给我爸打杂,好烦,都没点正事做。”“出来吃个饭吗,叫上庄翊也行[微笑]。”“我看你们那个所规模也不大啊。”“干嘛不回我?”这是头几天发的,没有得到的辛越态度急转直下。“有必要吗故意不回,你也对我摆谱啊?我的婶子。”“你能不能劝劝庄翊别让我当伴郎了?想的什么啊,他不尴尬我尴尬得要死好吗?”“真不回我?不会是你们俩合谋的吧。什么见证不见证的,你教他说的?”“算了我自己跟他说了。”安云暄没看明白辛越谜语一般的话。辛越消停了两天,连续撤回了五条消息,在半夜三更给她发起了长篇大论,活脱一个喝多了的醉鬼形象。安云暄记得那天她醒来看了一眼消息就长按“显示已读”了。
“你确定你要和庄翊结婚?他有什么好的。你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吗,我小学一年级,跟人在学校打了一场,回家我把撵得我满屋子蹿,我跟我小叔求救,他看了我一眼继续写他的作业去了。那天我皮都掉了两层。后来我才知道庄翊回家之前就写完了作业,他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呢,他就是不想帮我,装得要死。你怎么确定以后遇到类似的情景他不会同样对你?你比我还在国内多待那么多年,古语你不会我还会呢,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辛越的心理年龄还停留在十六吧?“我真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结婚是什么很好的东西吗?你自己说过什么不记得了?你还跟我拽什么民法典,你不专攻这一块你也自己想想吧,在中国结婚能保护什么啊?财产?哦对……钱。哈哈哈。我也有啊,庄翊那些房啊车啊有几个不是我爸送的。”看到这一段安云暄确信辛越是喝高了,否则她下次见面一定会送她一个云城精神卫生中心出院纪念的帆布包,让他这个西装笔挺的伴郎在婚礼上揣着走。“他们都以为我没记忆呢,我记得的,我还在幼儿园里的时候,我爷爷身体还硬朗,说要不离了得了。我爸要没发达我也觉得我妈跑了算了……”此处安云暄省略过辛越对他父母关系的表述没看,“要我说我爸是真有毛病,跟我摆什么谱啊。我跟你说,我们家的人就是一脉相承的,我爸我四叔你都见过,他们是什么样那庄翊就是什么样。拉倒吧,总有一天会原形毕露的。”og安云暄无语,这是喝醉了找垃圾桶吐真言,把自己也垃圾分类了么。要这么说的话你又好到哪去?以前和辛越交往时她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辛越则处在叛逆期,不爱说他的家人,说了她也当耳旁风不放到脑子里。看了辛越的倒垃圾,她想起来了一些辛越从前抱怨过家人的话语,不过她没想明白为什么是找她来倒?她又往“他还对我有情意”的方向上想了,大可不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批阅完了辛越的大作文,庄翊的来了。“抱歉,今天你问我的什么时候领证,我也对你隐瞒了。我户口还挂在大哥那里,他调查过你的事,知道你和辛越交往过,也知道你的身体状况,所以不同意我和你结婚——我有办法解决,需要一点时间。对于冒犯到你的隐私,我也只能代表他们对你表示歉意,我也不会说他们为了我好,也有苦衷的话。但是云暄,我也咨询了,你的情况还是有小概率怀上的,我们不要给自己压力好吗?我很庆幸我们没有生育的需求,你不必到处就医接受治疗,这些事任我说得再多,也是由身为女性的你来承担痛苦。我从来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的人,我也有私心,我也会有所隐瞒,我也是真的不想和你分开。未来还很长,正面的也好负面的也罢,之后人生里的变化,我想和你一起面对,好吗?”
海棠情欲